那么多人都往蒋家跑,是因为蒋家抬了好几筐的铜板出来,正在门口大肆地撒钱。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他们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夏月初安抚道,「大过年的,何必为这个生气。」
蒋家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让小皇帝染上阿芙蓉瘾。
隻这一件,就足够他们全家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了。
但偏偏这项罪名却无法宣扬,必须要保密。
而且因为蒋家在朝中姻亲众多,所以最后在定罪量刑的时候,少不得要将这一项考虑进去,为了朝堂稳定,说不定还要从宽量刑。
道理上薛承都懂,在陈瑜白跟他商议此事的时候,他也是赞成这样做的,但到底还是意难平。
「这是便宜他们了。」
夏月初却道:「对蒋家这般将权利财富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人,杀了他们倒是便宜他们了,就该让他们眼睁睁地失去所有在乎的东西,然后还不得不苟延残喘地活着,这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不是么?」
薛承把夏月初的手圈在自己手里反覆地摩挲把玩,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十分有道理。
离皇城越远,路上的车就越少,马车渐渐加速,很快就回到薛府。
薛府今日也是张灯结綵,而且挂着的并不是一般人家用的红纸灯笼,而是夏月初特意让玻璃匠人做出来的红色玻璃,配上红绸,衬得整座宅子喜气洋洋、美轮美奂,格外引人瞩目。
还有许多人家专门带着孩子过来看玻璃灯,害得护院都不得不加强巡逻,生怕被人偷了灯笼。
「恭迎将军回府,恭迎夫人回府。」管家带着下人们在门口列队迎接。
「好,大家都有赏!」薛承回到家,也终于把车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诸脑后不再去想,过年就是要高高兴兴的才对。
今晚薛家的年夜饭就摆在正房内,后厨早就准备好了,只等薛承和夏月初从宫中回来就可以开席了。
因为薛夫人和薛崇都还在东海府,今日正房的席面上,基本都是夏家的人。
薛家的下人原本都提着心,担心薛承回来之后会生气,但是见他一副理应如此的样子,心里不由得越发佩服起夏月初来,这位夫人当真是驭夫有道啊!
夏家人或多或少还是会有点不自在,只有平安年纪小不觉得,好奇地缠着夏月初问:「姑姑,宫宴是什么样儿的啊?是不是比家里的好吃啊?」
夏月初伸手捏捏平安的小鼻子道:「你好好上学念书,等以后去宫中参加殿试,就知道是什么样儿的了。」
「殿试啊!」平安的小脸儿立刻皱了起来,「要先考童生试,然后是乡试、会试,最后才是殿试,那岂不是还要等好几年。」
听他压根儿就没考虑自己能不能考上,屋里众人都被小孩子的话逗乐了,不过也没人在这个时候煞风景地打击小孩儿的自信心。
夏洪庆更是一脸得意地说:「不愧是我们老夏家的子孙,就得有这样的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