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件事,蒋家是绝对脱不了干係的。
薛承不甘心地沉声问:「刘总管,皇上在昭华宫里做什么,难道您一点儿都不知晓?」
「哎哟我的薛将军啊!」刘启急得白毛汗都冒出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您别跟这儿吊着咱家了,皇上怎么样了?」
还不等薛承回答,就听厉飞在不远处扬声道:「将军,朱院判到了。」
薛承闻言转身就往大堂走。
刘启此时还一头雾水呢,站在原地,咂摸着今天这件事儿的各方面细节。
想着想着,忽然浑身一震,快步走到门口问拦着自己的厉飞:「你刚才说谁到了?」
「太医院的朱仪彬朱院判。」
「哦,朱院判……」刘启脑中电光火石的一闪,声音瞬间拔高到几乎破音,「你说谁?朱、朱院判?」
厉飞被刘启尖细的嗓音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朱院判有什么值得让刘总管如同见了鬼一般。
刘启脑子里零散的线索,此时被朱仪彬这条线给彻底串起来了。
薛承这边的衙门牢房里,关着的是阿芙蓉膏上瘾的人,朱仪彬院判最近隔日就会过来诊脉,记录病情,并且听说已经开始给几位癥状较轻的病人施针和试着开药方治疗了。
为了几个阿芙蓉膏上瘾的患者,薛承何至于要大动干戈地请一位院判过来诊治,背后定然另有隐情。
再结合小皇上今日听说此事,就跟着了魔似的,坚决要出宫一探究竟。
如今又……刘启不敢再往下多想半个字。
难怪刚才薛承对自己疾言厉色地询问,原来是想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牵扯到这件事情当中。
说实话,刘启跟大部分对阿芙蓉膏一知半解的人一样,并没有把这件事看得多么重要。
在他们眼里,赌博也一样可以让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如今不过换成阿芙蓉膏了,反正都是少数人,朝廷哪里有精力管得那么细?若是这种地方事务不论大小都呈送到朝廷,朝中百官岂不是要累死了?
但此时,他才以结果为导向,倒推了之前一切存在细微不合理之处的地方,
虽然过程完全是他想得太多,但是结果却被他猜了个正着。
刘启没能亲见那些阿芙蓉上瘾的人是什么样子,但是之前陈瑜白进宫与皇上议事的时候,他在旁边可是听得真真切切。
他眼眶一热,泪水就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
贼老天,你究竟有没有良心!
皇上究竟做错了什么,从小到大竟然要经受这么多的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