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各地都热热闹闹在过小年儿的时候,江景辰的小年儿却是在囚车中度过的。
他已经在囚车中晃晃悠悠地过了一个多月了,情绪也从一开始的歇斯底里,渐渐变得麻木……
当天莫名其妙地在西夏太后宫中晕倒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情不好。
果然,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外衣外裤都不见踪影,隻穿着中衣中裤,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
上面坐着的是掩面哭泣的西夏太后,周围还有义愤填膺的西夏官员,自己带来的人似乎在努力地解释着什么。
江景辰药劲儿没过,被吵醒后很快又昏睡过去,再睁眼就已经身处囚车之中,前后都是西夏的兵士,自己的囚车旁边隻跟着一个侍从。
囚车行进在广袤荒凉的高原上,寒风如刀子般呼啸而过,吹得人浑身发冷,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也被吹得生疼。
「高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景辰晕头涨脑,抬手覆上自己的额头,但是脸和手都被寒风吹得差不多冰凉,也摸不出自己到底有没有在发烧。
高杰见江景辰醒了,连滚带爬地跑上去,抓着囚车的栏杆,涕泪横流。
「江大人,咱们、咱们让人给算计了啊!」
听着高杰颠三倒四的讲述,江景辰才知道,当天庆王的人得到消息,说江景辰醉酒调戏卫太后,众人急忙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江景辰衣衫凌乱地倒在地上,额头上老大一个包。
卫太后哭哭啼啼地说,江景辰最近总跟一些贵族少年出去吃喝玩乐、荒淫无道,已经有不少人告状告到她这儿来,说江景辰不带着孩子们学好,她本来想把江景辰请来委婉地劝上几句,没想到江景城去的时候就醉醺醺的,进屋之后说话就颇为轻佻,后来更是动手动脚,甚至想要霸王硬上弓……
「放屁!」江景辰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她的岁数都快能做我娘了,我又不缺女人,谁会对她霸王硬上弓!」
「我的爷啊,我的祖宗啊,您小点儿声,现在咱们在人家手里,可不敢乱说话啊!」高杰急忙让他噤声,「几位大人私下里研究来研究去,觉得西夏此举只是想拿出咱们一个『错处』,为的是在接下来跟王爷谈合作的时候争取一个主动,拿到更好的条件罢了。」
江景辰闻言先是安心,至少不会有性命危险。
但是看着自己身下简陋又四下透风的囚车,江景辰又忍不住气道:「他们想争取更好的条件,凭什么最后遭罪的是我?」
「江大人,咱们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您暂且忍一忍,等咱们回到蓉城就好了。」
江景辰一想到来的时候坐着马车都差点儿颠掉自己半条命,如今回去居然就只有这样的囚车了,能不能活到蓉城都未可知了。
好在西夏人的确如庆王府几位属臣说的一样,并没有要江景辰性命的意思,虽然在坐囚车这件事上格外坚持,但却还是给他提供了棉被棉衣,一日三餐也是好吃好喝地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