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某当初着人将离家出走多日的令爱送回郑家的的时候,曾经提醒过郑大人,不能全心都扑在公事上,也要有时间教导和约束子女。」薛承的遣词用句还算客气,语气却半点儿都不客气,「但如今看来,郑大人还是力有不逮啊!」
郑鹏义越发被说得一头雾水,干脆也把手中的酒盅往桌上一墩,怒问:「薛将军,不都说习武之人说话办事最是干脆,薛将军对郑某有什么不满不妨直说,何必这样阴阳怪气,拐弯抹角的。」
「要说不满,也该是郑大人对我不满才对吧?既然郑大人让我直说,我就问一问,今日是我薛家大喜的日子,您家夫人带着令爱登门,对我夫人百般刁难,究竟是何用意?」
郑鹏义闻言登时一惊,但是心里也有些犯嘀咕。
若说郑庭萱自己逃跑出来搅局,他兴许还能信几分,但是他对家中夫人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不可能由着闺女胡闹的。
他稳了稳神道:「薛将军,小女之前的确做了很多错事,但是自打上次回家之后,我就将她禁足在家,严加管教,今日我与夫人一同出门,一前一后到的贵府,小女又怎么可能与我家夫人一起出现在贵府的乔迁宴上。」
薛承一侧唇角上翘,假笑道:「难不成要薛某再派人将令爱押送过来,郑大人才会相信么?
「而且薛某早就把话说清楚了,我已娶妻,对自家夫人也是又敬又爱,希望令爱自重。
兴许是薛某位卑言轻,说的话郑大人不放在心上,若令爱还是这般屡教不改,薛某就只能把官司打到御前,让皇上给评评理了。」
郑鹏义见薛承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心里越来越慌,难不成自家夫人真的把女儿给带来了?
薛承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郑大人若是不信,就请坐下稍候,薛某已经叫人去请薛夫人和令爱了。」
郑鹏义黑着脸坐下,他现在觉得「令爱」两个字从薛承嘴里说出来,都带着浓浓的讽刺味道。
二人坐下没等多久,便听到郑庭萱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过来。
「好端端的我爹为什么要叫我们过来?你该不会是假传消息哄骗我们吧?是不是夏月初叫你们这么做的?告诉你们,我爹可是朝廷命官,我娘也是有诰命在身的,不是能让你们随便拿捏的……」
郑鹏义听着熟悉的声音,眼前一阵阵发黑,不是自己女儿还会是谁?
他听着女儿的话,面色忽青忽白。
见薛承双手抱臂站在一旁,脸上嘲讽意味更浓,郑鹏义越发觉得,今日一张老脸真是丢得捡都捡不起来。
正在尴尬之际,郑夫人跟郑庭萱一前一后穿过花厅的另外一侧门入内。
郑庭萱看到屋里只有父亲和薛承,还以为父亲终于想明白要帮自己争取了,喜得加快脚步,越过郑夫人上前。
郑鹏义看着女儿,眼睛却几乎要喷出火来。
「父亲,您……」
「啪!」
郑庭萱话没说完,就被郑鹏义狠狠一巴掌抽在脸上,整个人摔倒在地,脸颊登时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缕缕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