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身边有许多人对他的做法不齿,可他并不在乎,他心里还幻想着,只要等庆王登基,自己就相当于走上了青云大道,日后的成就一定会比祖父还高。
但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时呼声最高的庆王居然落败,瑞王又意外身亡,最后皇位竟便宜给一个比他年纪还小的毛头小子。
从那之后,他的日子就不怎么好过了。
不管是同僚还是朋友,都各种疏远他,还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
上峰也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分配给他的都是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宁翰义此时也没有什么别的依仗,只能尽量低调地埋头做事,否则一旦连这个差事都丢了的话,他就只能回家吃老本儿了。
可就在他咬牙努力坚持的时候,日子却突然越发难过起来,原本只是疏远他的同僚,如今却开始主动排挤他。
他想法子四下打探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得知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消息——薛承还活着,薛家的旧案也开始重审,眼瞅着就要翻案了。
宁翰义这下终于坐不住了,薛承如果恢復身份了,自己还能讨到好么?
劝服父亲一起登门并没花费他多少心思,他这几日一直想的是该如何在薛承面前开脱,只要薛承能够原谅自己,哪怕只是表面上的,他今后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谁知来了还没说上几句话,薛壮就当着父亲的面儿,把当年事情的真相给揭露出来了。
宁翰义见薛承的模样,知道自己抵赖也没用,咬牙道:「当初薛家是谋反的罪名,我又不知道你们是被冤枉的,我在其位谋其政,抓捕谋反叛贼归案,也是责无旁贷的事儿。」
「表弟既然这样一心为公,心中无愧,今日又何必登门呢!」薛承将手中的茶碗一放,起身示意送客。
宁耀辉忍不住冲夏月初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他也不是两眼一抹黑就被儿子拉来的,来之前也是做过一些了解的,听说薛承对夫人十分尊敬疼爱,虽然他并不全信,但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夏月初见状微微一笑,也站起身来。
宁耀辉还以为当真有戏,满脸期待地看着夏月初。
谁知夏月初却道:「最近为了入宫献宴之事,家中忙得不可开交,眼瞅着吐蕃王入京的时日越来越近,后厨都成了禁地,不许随意进入。
加之这里也不是薛府,而是廖府。所以着实不方便让舅舅和表弟留下用餐。
当然,这也都是为了朝廷办事,想必一心为公的表弟,是肯定能够体谅和理解的对不对?」
比起薛承冷着脸的模样,夏月初看起来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却都是软刀子,一刀刀捅在别人身上,还叫人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宁耀辉父子俩心事重重地来、满脸铁青地离开这件事,很快就在京城的上层中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