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床帐,隻觉得鼻根发酸,眼中渐渐有水汽氤氲,最终汇聚成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第二天一早,毕兴帮秦铮洗漱之后,便准备去取早饭和早晨的汤药。
他一开门就被吓了一跳,只见薛壮和夏月初都站在门口。
夏月初手里端着托盘,盘子上放着一碗还散发着热气的汤药。
薛壮手里拎着食盒,在门口踱来踱去,面上的神色十分复杂。
「东家,夏娘子。」毕兴赶紧上前打招呼行礼道,「怎么好劳动您二位来送早饭和汤药,小的去取就就是。」
「昨个儿跟阿铮说了艾琪的事儿,我怕他心情不好,所以过来看看。」夏月初随便扯了个借口,把手里的托盘递给毕兴道,「你先把药端进去,让阿铮赶紧趁热喝了。」
毕兴被两个人弄得莫名有些紧张,接夏月初手里托盘的时候差点儿没拿稳。
薛壮跟夏月初两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全都下意识地过来伸手接。
毕兴稳住手里的托盘,也被吓得不轻。
「东、东家,我……」
薛壮挥挥手道:「当心些,进去吧,我把食盒给你放在这边,等阿铮喝完药你再出来取。」
两个人都十分关心秦铮今天喝药之后会不会有好转,但是又不能凑到秦铮面前去守着,只能在外头煎熬。
夏月初在外头转悠了几圈之后,实在熬不住,对薛壮道:「你在家盯着点儿吧,我带人出城去把爹娘和平安接回来,都在寺里住了这么久,老两口受得了,平安小孩子家家的,天天吃素也太可怜了,万一耽误长个儿可就不好了……」
她干脆利索地给自己找了一大堆借口,说罢不等薛壮回话,直接拔腿走人。
薛壮在秦铮的院子外头转悠了一上午,但是也没等到什么惊喜或是好消息。
邹泓听说之后,趁着午饭时候劝说道:「薛小将军,汤药又不是仙丹,更何况秦小将中毒时间颇久,还是得循序渐进才是,依我看,怎么也得吃上两日才能有所见效。」
薛壮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但是心里头还是惦记着,一下午什么事儿都做不下去,直到夏月初带着夏家老两口跟平安回家。
夏洪庆进屋便问:「阿铮怎么样了?」
「邹泓说怎么也得吃上两日才有效果,暂时还看不出什么来。」薛壮闻言嘆了口气,心事重重地说。
「这么久都等了,也不差这两日了,你看你,眉心都快拧成个核桃了。」
夏月初伸手揉开薛壮紧皱的眉头,就听外头有人扬声道:「东家,夏娘子,毕兴求见。」
薛壮闻言面露喜色,猛地起身,身下圈椅被撞倒地,发出一声巨响。
他顾不得这些,几步衝出去抓着毕兴问:「怎么样,是不是阿铮有所好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