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这边吃得痛快,倪钧却拿着刚收到的密信找薛壮去了。
「奉修,顾元派人送信来了。」倪钧将密信交给薛壮,「还真让你猜着了,庆王的确联繫过嘉勒斯赉,只不过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如今嘉勒斯赉要带着继承人进京面圣,对庆王来说,无异于被人狠狠扇了一个巴掌,这口气,他肯定咽不下去。
不过根据顾元的消息,嘉勒斯赉的继承人应该早就偷偷离开吐蕃,说不定此时都已经提前到京城了。
顾元以此为理由,暂时打消了庆王打算派人伏击嘉勒斯赉的念头。
但是想必等嘉勒斯赉回程的时候,庆王肯定会派人伏击,这个必然是躲不过的。」
薛壮一边听着倪钧说话,一边将密信翻译出来,道:「正好如今沈江大人还在保定府没走,等下我抽空会把这件事告知,正好可以让沈大人将消息带回去告知陈大人。」
跟倪钧对顾元的全心信任不同,薛壮与顾元从无接触,所以一直还是保存着三分戒备的。
而且他也知道,庆王此人最是善变,所以即便开始被顾元说服,之后也未必不会变卦。
所以即便顾元这封密信,最多也就是坐实了庆王打算袭击嘉勒斯赉的事实,无论是来是还是回去,这都是皇上登基后,第一个进京以示臣服的边陲小国。
确保嘉勒斯赉的安全,并不仅仅是为了继续保持与吐蕃的良好关係,更是彰显今上实力的关键时刻。
如果路上出现意外的话,不但有损今上的威严,破坏大齐与吐蕃的关係,更会让其他边陲小国继续保持观望态度,不敢归顺臣服,甚至说不定会冒险犯边。
封七这边伺候着饭局,趁着引沈江出来方便的时候,低声道:「沈大人,我们东家刚刚接到蓉城送来的密信,还请您吃过酒宴后想法子多留一会儿。」
沈江点头表示知道了,回到桌上之后,便开始频频跟董元久碰杯。
最后送行宴吃完,两个人也都有些醉眼朦胧了。
董元久大着舌头道:「沈、沈大人,虽说从保定府到京城一路都是官道,但也还是难免颠簸,喝酒之后肯定更加难受。
下官已经将天字型大小房包下来了,直到明天上午巳时,您、您不如就在上膳堂歇一宿再走。」
「不、不了!如今时候还早,还是儘早回京城为好。」沈江说着起身想走,结果刚一迈步就朝旁边歪倒。
」沈大人小心。」封七赶紧上前,一把将人扶住。
董元久赶紧道:「快、快扶沈大人进去休息。」
看着封七将沈江安顿好,董元久才在下人的搀扶下,爬上马车回府衙了。
董元久一走,原本还满脸醉态的沈江立刻坐起身来,招呼下人端了温水过来洗了把脸,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哪里还看得出刚才的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