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德嫔为九嫔之首,其他三人的封号也都不如她,但是跟蒋家之前想要的后位还是相去甚远。
蒋家还没从这个落差中回过神来,就传来皇上命沈江为钦差,前往保定府调查斗狗案。
蒋昕延不知道这两件事有没有关係,但是这个时间实在太过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蒋佳佩原本可以封后的辉煌人生,是被他在保定府的烂摊子给拖累了。
蒋佳佩得知这件事之后,就已经在房里大哭大闹一下午了,最后闹累了、哭累了才算作罢。
紧接着蒋老太爷回府,很快就叫人通知各房到正厅集合。
蒋昕延心知不好,但是也不得不去。
果然,他跟在他爹身后,刚刚迈步进门,正准备就听到上头一声断喝:「还不过来跪下!」
蒋昕延不用抬头都知道说得就是自己,为了不继续激怒老爷子,乖乖走到大厅正中,跪在冷硬的青砖地上。
「我之前有没有说过,最近是家里的关键时刻,佳佩能否登上后位,关係到蒋家接下来几十年能否继续屹立不倒。
其他各房如今都乖乖呆在家里,那么多爱玩爱闹的,也都收敛行迹。
谁知道偏偏是你这里出状况,出的还不是一般的小状况!
若是旁人做出这样的事来,我都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不是看不得你们大房好,可如今偏偏是你这个亲哥哥,在这个关键时候,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蒋老太爷越说越气,端起茶碗喝了两口顺气,继续道:「如今闹成这个样子,你自己说,该如何是好?」
蒋昕延耷拉着脑袋,如今圣旨都已经下了,难不成还能让皇上收回成命,把原本钦点为德嫔的人封为皇后么?
虽然大家心里都明白,蒋佳佩未能封后,绝对不会是因为斗狗场的问题,最多只能算是个借口。
但是蒋昕延这个把现成的借口送到皇上手里的人,就成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蒋二老爷突然假惺惺地开口道:「大哥,不是我这个做弟弟的说你,孩子们平时在外头做什么,你也该管一管才好,不能只要拿钱回来就好,也不问问钱都是做什么来的。
你看看昕延把老爷子气成什么样了,我听说佳佩也气得不行,在房里大哭大闹地折腾了一下午?」
蒋老太爷一听这话,原本刚压下去一点的火气,腾地一下烧得更旺了。
「老大,你平时究竟是如何教女儿的?佳佩是要进宫的人,连这点儿隐忍和城府都没有?进宫之后更比不得家里,有什么苦什么难都要自己咽下去、挺过去!
如今这么点挫折就受不了了,还又哭又闹的,简直就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
早知如此,倒不如不要把她送进宫了,现在这个样子,进宫之后也不知是福还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