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倪钧却拿起杓子,一杓一杓地吃了起来,面上毫无厌恶之色,反倒像是在做一项什么庄重严肃的事情一样。
「倪老先生……」夏月初见状也很是吃惊。
说实话,这碗米粉的味道,虽然她没有品尝过,但是心里却是有数的。
尤其是这种米粉、米线或是麵条类的食物,即便是再好吃,泡发泡涨之后,也都会让人难以下咽。
夏月初记得,前世网上曾有人统计食物的哪些变化会让人难以忍受,有人回復泡涨的麵条,被大家疯狂点赞。
但是倪钧却格外坚定,将一碗米粉吃得干干净净,甚至连汤都喝了个精光。
吃完米粉,倪钧半开玩笑地说:「诗僧齐己有一字之师郑谷,今后夏娘子便是倪某的一『面』之师。」
从桃溪园回去之后,夏月初洗漱好便直接回房睡觉了。
薛壮虽然晚上喝得不少,但对夏月初回来还是有印象的,翻身把她搂在怀里,嘴里咕哝了一句:「身上怎么这么凉?」
他下意识地把夏月初的手揣进自己怀里,紧接着又睡得呼噜震天了。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都醒了之后,薛壮却还磨磨蹭蹭地不想起身,想要拉着夏月初亲热。
夏月初安抚地拍了他两下,然后坚决把人推开起身道:「今天阿铮要带弗兰克他们来看玻璃窗的效果,赶紧起来吧,叫人给堵在被窝里丢不丢人。」
薛壮看着还黑洞洞的屋里,并没觉得时间已经很晚了,慵懒地道:「急什么啊,还早呢!」
夏月初「哗啦」一声拉开了南窗的窗帘,五月灿烂的阳光顿时洒满屋内。
薛壮猝不及防地眯起眼睛,这才发现外面早已日上三竿。
「太阳都晒屁股了,赶紧起来吧。」夏月初说罢去厢房屋里洗漱。
她刚出门,姜瑞禾便迎上来,递上一封通道:「她们早晨过来收拾浴室的臟衣服去洗,在东家的衣服里发现的。」
因为信封上写着薛壮亲启,所以夏月初并没有乱拆,直接拿回房交给薛壮。
薛壮这才一拍脑门道:「你瞧我这脑子,这是从京城转过来的家信,应该是孙旭寄送公文的时候叫人顺便稍带过来的。」
「孙旭?」夏月初闻言有些奇怪,「你俩平时一直都有通信么?」
「没有啊!但是信封上的字迹是孙旭的。」薛壮没理解夏月初关心的点在哪里,还以为她担心是公事上的事儿,便解释道,「你放心拆开看就是了,若是公事,他会在信封上给我留标记的。许是这次正好要送公文,所以就捎带着帮个忙罢了。」
夏月初闻言莫名觉得有些心慌,家里一直都是正常地寄信,虽然时间长了一些,但左右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儿,也没什么好着急的。
尤其是夏洪庆,素来最不愿意麻烦别人。
如果不是有着急的事儿,他肯定不会找孙旭帮忙寄信的。
夏月初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该不会是家里出事了吧?
她飞快地撕开信封,展开里面的信纸,一目十行地向下扫视,看着看着脸色突然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