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白绪宁缩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吃菜,吃得不亦乐乎。
等殷颢想起来去夹菜的时候,桌上的菜都已经被白绪宁吃掉过半了。
「你……」殷颢看着白绪宁吃得满嘴流油,想发脾气一时间都发不出来。
白绪宁知道自己在这里,他们两个人有些话不好说,所以才吃得这么着急。
当然了,也是因为夏月初做的菜着实好吃,他心里还惦记着喜宴上错过的珍馐美味,虽然今天只是家常便饭,但是能吃回一点儿是一点儿。
白绪宁这会儿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见殷颢面色不好,赶紧抹了抹嘴起身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连着两天坐车赶路太累了,麻烦薛大哥给我安排个房间,我得好好睡上一觉了。」
白绪宁离开之后,薛壮跟殷颢也早已酒过三巡,屋里的气氛好转了不少。
「承哥,你这两年受了不少哭吧?」殷颢心疼地看着薛壮。
虽然刚才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起自己之前瘫痪的事情,但是殷颢明白,像他那样要强的人,瘫在床上不能动,比让他死了都还要难受。
如果真的是因为夏月初的照顾,使得承哥能够重新站起来,那么他对夏月初自然是十分感激的。
但是感激归感激,他还是无法接受承哥居然娶了那个女人。
在他以前的想象中,承哥应该会在京城选一位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会得一手好女红,不仅能读书识字,偶尔还能填词一首充作情趣,然后为承哥生儿育女,操持好家务。
「承哥,你真的就认定她了么?」酒过三巡之后,殷颢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薛壮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你不要对月初这么排斥,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她人真的很好,不但性格好,做得一手好菜,而且还有很多其他优点。」
他说完见殷颢还是一脸丧气的模样,又道:「我娘也已经认可了月初做媳妇,崇儿也很喜欢她。」
殷颢刚一听到这话还没反应过来,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然后突然间回过神来,呛得自己直咳嗽也顾不得了,放下酒杯,瞪大眼睛看向薛壮问:「承哥,你说啥?薛伯母和崇儿也都平安?」
薛壮点头道:「刚才白绪宁在,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去年我就已经把母亲和弟弟从塞北那边接回来了,如今也是在替朝廷办事,皇上许诺过我,等到时机成熟就会给薛家平反翻案,我也能顺利正常拿回自己的身份。」
「真的?那太好了!」殷颢闻言大喜,随后又有些懊恼地说,「当初我从江南一回来,就派人出去找你,也派人去过边境寻找伯母和崇儿,但一直都没有音讯。」
「这也怪不得你,当初为了躲避追兵,阿铮带着我走得都是穷山僻壤的地方,母亲和弟弟则被边塞的将士们保护起来了,对外自然是封锁了消息的。」
「原来如此。」殷颢闻言这才释怀,举杯道,「无论如何,庆祝咱们兄弟还能有重逢的一天,也庆祝伯母和崇儿平安无事,希望薛家平反昭雪的一天能够今早到来,以告慰薛家上下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