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秋和江景辰比韩振江多睡了半个多时辰才陆续醒过来。
江景辰的小脸儿煞白,醒了之后就直奔外头去吐,胆汁都快被吐出来了,难受得五官都挤在一起了。
看到他这样子,韩振江把心里隐隐的疑惑压下去了。
周逸秋昨晚也喝得不少,又结结实实喝了一杯下药的酒,所以今天也难受得不轻,忍不住道:「年纪不饶人了,这几年喝酒可真是比不得以往了,以后咱们还是点到为止的好,毕竟也都一把年纪了。」
韩家下人送来三碗醒酒汤,三个人喝完才觉得稍微舒服了点儿。
周逸秋把江景辰送回去,自己也扛不住,直接回家睡觉去了。
江景辰在家又是难受又是百爪挠心,好不容易等到半夜了,才悄悄换了衣裳,从暗道来到对街的院子,这才悄悄摸摸地出了门。
一路上确认没人跟踪之后,他才悄悄进了魏府旁边的宅子,也是通过地道进入魏府。
魏府的地道口有人把守,跟外面对了暗号之后,才被放了进去。
魏国涛都已经躺下了,听说江景辰有急事,便匆匆披着衣裳起身。
好在江景辰也不是外人,直接把人请到正房说话。
江景辰昨晚实在喝得太多,加上心里头搁着事儿,直到晚上都还没缓过来,穿着一身黑衣黑裤,披了个墨绿色的大氅。
风帽周围的一圈染成墨绿色的狐狸毛围着,趁得他的脸更显惨白。
魏国涛披着衣裳趿拉着鞋就出来了,看见江景辰这样吓了一跳,忙问:「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没。」江景辰进屋之后还是哆哆嗦嗦的,连大氅都不肯脱下来,「您派人去把薛小将军也请过来,咱们一起说说吧。」
薛壮这边也都已经歇下了,但也知道半夜找人,肯定是大事儿,不敢耽搁,赶紧穿好衣裳,避人耳目地去了魏府。
等薛壮的期间,江景辰连着喝了好几杯热茶,这才算是稍微缓过来点儿,脸上看上也有点儿血色了。
江景辰双手捧着手炉,把昨晚在韩振江家的发现一五一十跟二人说了。
薛壮跟魏国涛听完,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以两个人的年纪,这桩陈年旧案自然都没有赶上。
但是薛壮略一思索道:「这个事儿时间似乎有些对不上吧?韩家发迹的时间很早了,周家也是一百多年近两百年了,但是赵熹太子这件事儿,成安三十七年至今还不到一百年。」
「虽然传言中是说周家一百多年前就金盆洗手了,但是谁又敢保证他私下里没有再重操旧业?不然就指望周家那些个田租,周逸秋能过得那样滋润?」江景辰反驳道,他最近跟周逸秋走得近,对他的奢侈生活很是了解。
魏国涛皱眉分析道:「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周佳肯定有水底下见不得人的生意,之前以为就是贫民窟那边的事儿,但如果那边的东西是给庆王做的,那就不是什么赚钱的营生,他肯定还有别人不知道的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