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闹腾了大半夜,夏月初忍不住问:「你今晚在府衙到底喝了什么?别真是被人下药了吧?」
薛壮低头轻咬她的耳垂道:「能给你男人下药的人,怕是还没出生呢!」
说罢,他凑近夏月初耳边,将他换了酒盅,让张知府喝下加料酒的事儿说给她听。
夏月初真是要疯了,现在是说这种事儿的时候么?
……
直到后半夜,外头响起了四更的更鼓,薛壮才抱着洗干净后已经睡着的夏月初回到房间,将人塞进被窝里,这才想起来自己衣裳里还揣着一封来自京城的密信。
薛壮赶紧又轻手轻脚地起身,举着油灯跑到耳房里去翻扔了一地的衣裳,好在外衣丢在门口,没有被两个人折腾出来的水浸湿。
他蹲在地上,借着油灯的光看完密信,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
出来后他没有回房,反倒换了身儿衣裳,重新翻墙出去,到酒楼后院翻进去找秦铮,结果把封七也给惊醒了。
两个人穿着中衣中裤就从屋里跑出来,秦铮手里拎了根随便抄起来的棍子,封七抓着他从不离身的匕首。
见来人是薛壮,秦铮忙丢开棍子问:「大哥,这么晚出什么事儿了?」
封七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有啥事儿就不能等到明天再说么?非得大半夜的翻墙进来,也就是我如今手头没什么兵刃,不然若是我有个手弩什么的,你这会儿早就歇菜了!」
秦铮最受不了别人说薛壮,闻言立刻反驳道:「你以为有手弩就能射中我大哥,他不会躲么?」
「嘿,我射不中他就射你!」封七被他气得脑仁儿疼,摆摆手道,「你们俩聊吧,小点声儿,我回去睡觉了。」
薛壮刚才一时兴起就跑过来了,此时见秦铮一脸肯定出了大事的紧张模样,自己也不免有些讪讪,从怀里掏出信递给秦铮道:「京城来的密信,你看完就烧掉吧。」
秦铮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皱眉道:「陈大人是怎么想的?如果是朝廷的命令,咱们这些人自然都听大哥的调遣,就算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但是为什么偏要让咱们去开酒楼作掩护?嫂子又不是朝廷中人,难不成要将她牵扯进去?
咱们府城这边的店开张还不到一年,难不成又要丢下去重新开始?
再说了,这回去的是保定府,可不像府城离着永榆县那么近,一天工夫都能打个来回,保定府离着东海府足有两千里地,快马加班也得走上好几日……」
薛壮被他喋喋不休说得头疼,这些他又何曾没有想过,抬手揉揉额角道:「这些还用你说么?要不是觉得为难,我能大半夜的跑过来找你商量么?」
「要不,咱们瞒着嫂子……」秦铮这话说得自己都没有底气,上回猎熊的事儿已经让夏月初大发雷霆,若是再有一回,大哥怕是就要完蛋了。
虽然说他俩感情一直挺好,但是夏月初那性子,秦铮可不敢说她会不会跟薛壮和离。
眼看外头天光放亮,两个人对坐揪了半天头髮,最终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薛壮担心夏月初醒了看不到自己着急,起身搓搓脸道:「我得回去了,这件事你谁都不要告诉,我再好生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