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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关係到大哥身份的多大事儿,孙旭不敢有半点儿马虎,不等邓建丰开口便抢先追问起来。

「说话啊!该不会是你瞎编出来故意诬陷我家大人的吧?」孙旭一脚踹在成大人的腿上。

成大人疼得一抖,见孙旭抬脚还要再踹,当即认怂道:「他说自己参顶子村吕家的人,具体的我也没细问……」

孙旭立刻道:「大人放心,属下一定把这件事儿查个明明白白。」

邓建丰挥手示意衙役把成大人拖下去,随后吩咐后厨开始上菜,终于可以没人打扰地安稳吃顿饭了。

不多时,八菜一汤便摆满了桌子。

邓建丰终于露出愉悦的笑容,就着菜自斟自饮起来。

不过醉仙居的菜虽然好吃,却总觉得缺点儿什么似的,不似夏月初的手艺那样恰到好处。

邓建丰夹菜的速度渐渐放慢,最后干脆就剩干喝酒了,借着酒劲儿嘆了口气,心道也不知夏月初什么时候会来镇上开酒楼,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再一饱口福。

把成大人和他手下的官兵都收监之后,孙旭想着那个告密之人,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干脆直接带了两个心腹之人,赶夜路直奔参顶子村。

崔荣鑫大半夜被吵起来,最近感觉自己真是衰老了不少。

自家老爹做里正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多事儿,咋轮到自己就这么费劲呢!

先是薛家大半夜也被官兵抓走,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儿呢,结果居然又有官兵半夜三更找到自家门上来了。

好在老参把头崔家还算是颇有声望,所以来人很是客气,坐定之后只说想要了解点儿情况。

崔荣鑫一边招呼人上茶,一边点头道:「您有什么只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据实相告。」

「村中可有姓吕的人家?」

崔荣鑫本以为他们是来问薛家的,听到这个问题,不由得愣住了。

参顶子村只有一户姓吕的人家,偏生还就是跟薛家结了死仇的,若说这里头没有什么联繫,真是连三岁孩子都不信。

孙旭见他神色不对,登时警惕起来,身子微微前倾,紧盯着崔荣鑫问:「怎么?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崔荣鑫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捕快大人别误会。我们村里只有一户姓吕,家里如今只有兄弟俩和老大媳妇三个人。老大吕成文是个傻子,除了吃喝拉撒其他什么都不知道。老二吕成武身子骨不太好,但如今家里都靠他撑着。至于老大媳妇花氏,是个不守妇道的,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那这几日可在村中见过吕成武?」

「这……薛家被抓后,天亮之后村里人都过去看是啥情况,那会儿我在人群里见到过他。」崔荣鑫回想片刻又道,「从那之后就再也没看见过了。」

孙旭思忖,虽说自己只带了两个人,但吕家一个傻子一个病弱,再加上一个女人,肯定不是对手。

「劳烦您给带个路,我们去吕家看看。」孙旭说着起身。

崔荣鑫犹豫地问:「孙捕头,不知薛家被抓的事儿,可是与吕成武有关係?」

孙旭闻言挑眉问:「里正缘何有此一问?」

崔荣鑫苦笑道:「还不是因为这两家不久前刚结了死仇,如今薛家被抓,您又来调查吕家,我想不往一处联繫都难。」

听崔荣鑫将两家的仇怨大致说了一遍,孙旭一直提着的心反倒放了下来。

看来这件事分明是吕成武与薛家有仇,想要报復却误伤了大哥。

但是既然已经来了,还是去看一下比较稳妥。

山里的夜十分安静,后半夜的村子连点儿灯光都没有,看起来黑黢黢地有些渗人。

吕家大门却没锁,轻轻一推就开,院里屋里寂静无声,透着一股子诡异。

崔荣鑫低声道:「听村里人说,如今吕家兄弟分别住在正房东西两屋,花氏被锁在厢房里。

孙旭侧耳细听,眉头紧锁道:「不对,两边屋里都没人,就算睡死了,也不可能连点儿呼吸声都没有。」

崔荣鑫没他的耳力好,被说得后背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他伸手拢了拢衣襟,感觉虽然已经夏天了,但晚上还是有些凉。

孙旭一挥手,两个捕快便衝进正房,一左一右,分别奔东西房。

眨眼的工夫,两个人几乎同时出来。

「东屋没人!」

「西屋也没人!但似乎有人收拾过东西,箱子和炕琴都是开着的,衣裳似乎少了一些。」

「这小子倒是鬼,坑了一笔钱就跑……」孙旭话没说完,一阵夜风吹过,带来一丝淡淡的腐臭味。

「点上火把,去看看厢房!」孙旭眉头紧锁,心道这吕成武跟里正说得完全不同,怕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想必是报復了薛家又拿到赏银回来,便杀了花氏带着哥哥远走他乡了。

谁知他刚想完,两个手下就捂着鼻子出来彙报情况。

「孙哥,屋里有一具男尸,未及弱冠,因为被人用草灰完全掩埋,所以不好判断死亡的大致时间。」

「草灰既吸湿又能起到遮蔽气味的作用,难怪一直没人发现尸体,连腐臭味都不是那么明显。」

「男尸?」孙旭本以为会是花氏的尸体,这会儿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劳烦里正大人进去认一下尸吧!」

崔荣鑫捂着鼻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孙旭身后,借着火把的光亮凑近一看,惊得连怕都忘了。

「吕成武?!」

居然是他?

孙旭也被这样的反转惊呆了。

崔荣鑫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看到面前已经腐臭变形的尸体,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出了命案不是小事儿,也不是孙旭能自作主张的,他留下两个手下看守,自己快马加鞭回城报信去了。

151老刁婆子

从大牢出来的时候,夏月初伸手帮两个孩子遮挡住刺眼的阳光,自己也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

虽然只被关了四天时间,但当重新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众人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看到在外面翘首以盼的爹娘,夏月初快走几步迎上去,扑到吴氏怀里。

吴氏也紧紧抱住女儿,扯着袖子不住擦拭已经红肿的双眼。

「娘,瑞轩呢?」夏月初只看到爹娘,却没有看到弟弟。

想他的性格也不可能自己回去,便开口询问。

不问还好,这一问,吴氏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又伸手在夏月初身上拍打了两下,气道:「我上辈子也不知造了什么孽,你们一个个就见不得我有半点儿省心。你大哥腿还没好利索,你平白进了回大狱,瑞轩那个小兔崽子又弄得满身是伤。」

夏洪庆听她说起这事儿,原本看到女儿稍微现出些喜色的脸,顿时又沉了下去。

夏月初见状着急地问:「爹,瑞轩咋受伤了?伤得很厉害么?」

夏洪庆和吴氏对视一样,似乎都不想说这件事儿。

「你们刚出来,还是先回家,这些事儿以后再说。」

夏月初却敏锐地从二人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什么,突然问:「瑞轩是为了我受伤的是么?」

老两口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猜到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承认还是否认。

这下夏月初越发确定,夏瑞轩肯定是因为自己出事的。

「他是去拦官老爷的车轿了还是去府城击鼓鸣冤了?」

吴氏见瞒不下去了,终于痛哭出声。

夏洪庆沉声道:「他去拦县太爷的车队,被马鞭抽了一顿,好在孙捕头心肠好,问他为什么拦车,这才没被打死……」

最后一句话在夏洪庆舌头滚了两圈,最后还是被他咽回去没说。

「瑞轩……」

饶是这样,夏月初还是觉心口好像被什么死死地压住,让她说不出话也喘不上气,憋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薛壮见状忙抓住她的手,一边掐着她的虎口一边轻声道:「月初,别憋气,慢慢吸气再慢慢吐出去。」

夏月初跟着薛壮的节奏吐纳半晌,才算是把刚才那阵如绞的心痛劲儿扛过去。

「娘,瑞轩在哪儿,我要去看他。」

夏月初一刻都不想耽搁,恨不得立刻见到夏瑞轩的面儿。

盛氏刚从大牢出来时,还有点儿不敢置信,生怕是自己做梦。

但这会儿见夏家人围在一起又哭又笑的,自己站得腿都酸了也没人来关心一句,顿时不耐烦起来。「有完没完啊?你不回家我们还得回家呢!」

夏月初当没听到,扭头冲薛良平道:「爹,你们先回去吧,我得去看看瑞轩。」

「应该的,应该的……」

薛良平点头答应着,正准备跟夏洪庆客气几句,就听盛氏语气不善地说:「夏月初,再怎么说你也该叫我一声婆婆,我说话你聋了么?还是装听不见?」

「听不见怎么了,也好过有些人心盲眼瞎的好。」夏月初没好气地说。

「你个小蹄子,还反了你,要不是你男人,能连累我们一家来蹲大牢么?」

「要不是你在官爷面前说大壮是逃兵,没准儿说几句好话塞些钱就不用被抓进来了呢!」

盛氏见周围的衙役都看着这边,顿时拍着大腿哭道:「让各位官老爷都看看吧,这就是我家的好儿媳啊!当着你们的面儿都这样对我这个老婆子,平时在家可比这厉害十倍啊!我这日子还有啥过头儿啊,倒不如死在牢里来的干净,省得活了一把年纪,回家还要看人家脸色啊——」

夏月初翻了个白眼道:「各位衙役大哥都是明白人,啥人啥样人家也都看在眼里。这几天除了我爹娘兄弟,还有人来看过你?你那个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好闺女呢?好女婿呢?

别说是人影儿了,连个鬼影儿都没看见!你自个儿再低头瞅瞅,你和薛芹身上穿的衣裳裤子,哪件儿不是我娘家人送进来的?我爹娘在这儿站着半天了,不指望你道声谢,打个招呼总会吧?」

听了这话,衙役们也都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这婆婆一看就是个老刁婆子。」

「摊上这样的婆婆,夏娘子还真是命苦。」

「可不是,夏娘子的弟弟为了救他们才落得一身伤,她不但不感激人家,还在旁边倒打一耙的。」

「真有骨气的话,别穿人家送的衣裳啊,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有本事脱下来还给人家啊。」

「在大牢里穿过的衣裳谁要,我看还是让她自己收着吧,说不定啥时候就再用上了。」

衙役说这些话,根本也没想背着盛氏,声音都老大不小的,大家全都听得清楚。

盛氏真是要被气死了,前面的也就算了,最后这句是啥意思,这不是咒自己还要吃牢饭么?

她翻了个白眼,下意识地看向衙役们,似乎想看看是谁在说话。

「看什么看?在牢里没待够?要不再让你住几天?」

孙旭原本站在几个衙役身后,正看着轮椅上的大哥暗自担忧,见盛氏这般胡搅蛮缠,终于忍不住出来说话。

薛壮的目光在孙旭面上一扫而过,跟看一个陌生人无异。

这让孙旭心里更加难受,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暗自揣度,不知道大哥的伤势如何,参顶子村那种地方,怕是没有什么好大夫,若是能留在县城就好了。

吴氏早就知道盛氏的为人,当着那么多外人,也不想跟她多少什么。

这会儿见孙旭出来说话,忙拉住夏月初道:「月初,娘跟你说,这位捕头大人可是个大好人,他不但给咱们在县衙后巷安排了个住处,还帮瑞轩请了大夫,这两天真是多亏大人的照顾,不然你还在牢里,瑞轩又……娘怕是早就急疯了!」

「多谢捕头大人。」夏月初闻言,忙冲着孙旭行礼道谢。

孙旭哪儿敢受她的礼啊,别以为他没扭头就看不到,大哥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呢闺蜜:写美食文需要注意什么?

小无:白天如何控制住自己想吃零食的手,晚上如何控制住自己想点外卖的手,写文的时候如何控制不让口水滴到键盘上……

闺蜜:泥垢~

ps:大家有事没事留言聊聊今天吃啥了,家乡有啥特色菜,最喜欢吃啥菜,想看小无写啥菜什么的~

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不要去擦口水,深夜报社刷起来~~

152嫂子威武

孙旭敏捷地闪到一旁,拱手道:「夏娘子不怪咱们兄弟打伤了你弟弟就好,什么谢不谢的,我不过是心里懊悔,想要弥补一二罢了。」

「我虽没读过什么书,但还是明白事理的,拦截官员车轿按律也是要受杖责的,这怪不得大人。若不是捕头大人心善,舍弟怕早就一命呜呼了。此时说什么都是空话,但是这份恩情我铭记在心,一定报答大人。」

「咳,嫂……少不得还要再打交道的,以后时间长着呢,都好说,好说!」

孙旭差点儿说秃噜嘴,好不容易遮过去,吓得后背冷汗一层层地往外冒,也不敢再去偷看大哥的表情。

薛勇觉得自己身上又臟又臭,这几日虽然有人关照能吃饱,但吃的也并不好,早就不耐烦了。

见他们还在没完没了地说话,他忍不住对夏月初道:「我们身上连雇车的钱都没有,咋回去?要不先让你爹娘借点儿?」

夏月初气得飞起一脚,踹在薛勇膝弯处。

薛勇毫无防备,被踹了个正着,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疼得抱着膝盖直打滚儿。

夏月初冷着脸道:「我弟能自己走着去府城,豁出命拦县太爷的马车,你是腿折了还是腰断了?让你走回去屈着你了?不愿意走就回牢里继续住着!」

孙旭被惊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偷偷咋舌。

嫂子这般厉害,果然不是一般人物,难怪连大哥这种冰山都沦陷了。

薛壮不用看都知道孙旭在想什么,给他一个赶紧滚蛋的眼神,迅速地把人打发走了。

时隔几日再见到夏瑞轩的时候,夏月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饶是她在来的路上反覆给自己做各种心理建设,却还是瞬间崩溃地嚎啕大哭。

前几天见面时,虽然愁容满面,却还是翩翩少年的模样。

如今浑身缠着白色的绑带,许多地方还有渗出的血水。

短短几天的工夫,原本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脸颊瘦到凹陷,圆溜溜的大眼睛深深地眍?进去,嘴唇毫无血色……

最重要的是,他额头上也敷着药和白布,从边缘处隐约能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

夏月初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

夏洪庆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吴氏哭红的双眼,全都是因为这道伤痕。

按照大齐律例,但凡面上有胎记,伤疤亦或口斜眼歪,五官不端的人,均不可入仕为官。

马鞭抽过的地方全都皮开肉绽,即便伤口癒合也少不得会留下明显的疤痕。

所以,这一道伤痕,直接残酷地斩断夏瑞轩的科举仕途之路。

夏洪庆原本将希望都寄托在小儿子身上,没想到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是这件事,他还真没办法违心地说儿子做的不对。

若不是后果这样惨烈,他甚至有点为儿子这般重情重义而骄傲。

但是想着儿子额头的伤痕,还有身上深浅交错的鞭痕……

夏洪庆抱着头蹲在门口,深深地嘆了口气。

别说什么前途了,以后怕是连娶媳妇都要犯难。

薛壮被夏月初哭得心疼,少不得在打了人的孙旭头上记了一笔。

「鞭伤看着吓人其实都没伤到筋骨,好生调养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以后咱们多照顾瑞轩……」

夏瑞轩被哭声和说话声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哭红了双眼的夏月初。

「姐,你出来了?」夏瑞轩又惊又喜,挣扎着就要起身。

夏月初赶紧拦道:「快躺着别起来,身上疼不疼?」

「已经比前两天好多了。」夏瑞轩伸手帮夏月初擦拭眼泪,「姐,你快别哭了,娘天天守在我床头哭,有一个就够了,再来一个我要疯了。」

「你个小兔崽子……」吴氏习惯性地想要拍夏瑞轩一巴掌,却在快要落到他身上的时候顿住,浑身上下都是伤,哪儿还有下手的地方啊!

眼见吴氏又要开始哭,夏瑞轩赶紧道:「姐,我饿了!」

「想吃啥,姐这去给你做。」

「糖醋排骨!」

吴氏赶紧道:「大夫不让吃颜色重的,不然要留疤的。」

「软溜鱼扇!」

「鱼是发物,不能吃!」

「……」夏瑞轩双眼一翻,四肢鬆软地往床上一摊,「啥都不让吃,这日子还有法儿过?」

夏月初被他逗得破涕为笑,起身道:「算了,还是我看着做吧。」

夏瑞轩赶紧拍马屁道:「姐做啥都好吃。」

孙旭给找的这个住处,其实就是他自己在县城的窝。

反正他是个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随便找个兄弟家就能对付着住下。

不过一个单身男人的住处,就不能指望他在保持干净的同时还能厨具齐全。

夏月初去灶间一看,怕是除了烧炕就没在家里开过火,铁锅底儿都已经生锈了。

她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需要买的东西,正准备出门,瞬间僵住了身子。

想了半天,竟忘了最大的一个问题——兜里没钱。

薛壮过来,塞给她一袋散碎银两。

夏月初掂量了一下,觉得足有四五两之多。

「你哪儿来的钱?」夏月初着实好奇不已,这人跟自己一样,都是从被窝里被人抓出来的,入狱前又都经过了搜身检查。

即便这样,这人居然还有本事掏出银子来?

薛壮对夏月初狐疑又好奇的眼神视若无睹,催促她快去买菜。

身为男人,必须要适当地保持神秘感,这样才能一直让女人保持崇拜感,有助于维护一家之主的地位和尊严。

夏月初却是好奇极了,主动走到薛壮身前,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凑近了柔声问:「你这银子是哪儿来的?」

薛壮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圈住夏月初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夏月初用右手食指抵住薛壮的眉心,得不到答案不许他靠近。

其实,事情的真相十分简单粗暴,以薛壮对孙旭的了解,进屋不多时便发现了他放银子的暗格。

薛壮用孙旭的银子用得理直气壮,但若是跟夏月初实话实说,就少不得要解释自己为何跟孙旭关係匪浅。

但是看着夏月初疲惫红肿的眼睛,薛壮却一句欺瞒敷衍的话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