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邦看着她就来气。
撇开周怡,私下里和蒋红商量。
蒋红有气无力的,不太愿意操心:「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换了一般的丈母娘,听说女婿找好了新房,又置办好了新的傢具、家电,那还不兴冲衝去看看呀,蒋红却一点劲儿都提不起来。
她至今都还在逃避此事,表现出来的就是心灰意冷。
当初还为了给周怡介绍对象的事和关慧蛾有矛盾,现在想想,当初根本不必那么复杂,随便挑一个都比袁翰强。
起码别人敢介绍给周怡的,要么就是男同志家世好,要么就是男同志个人优秀上进。
从大山里考出来的大学生也比袁翰强,人家起码没结过婚,更不敢拐了周怡私奔,闹出怀着孕跪大门,让全京城看笑话的事。
叫蒋红最心寒的不是周怡不听她的话,而是周怡不在乎她的死活。
啥爱不爱的,还能比亲妈的命都重要?
她病在床上爬不起来的时候,连夏晓兰那样的外人都知道关心几句,周怡这亲生女儿,却只顾着和男人卿卿我我。
那不是蒋红捡回来的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养到二十多岁的,能不寒心?
现在,蒋红倒情愿是捡来的,还不用那么伤心。
妻子没有他精神坚韧,为了这事儿闹心,吃不好睡不下,肉眼可见的憔悴衰老。夫妻俩的感情这几年原本有点淡了,主要周文邦觉得蒋红跟不上他的进步……经过周怡这事儿,倒把俩人的感情重新给粘合上了。
结婚二十多年了,独生女不靠谱,以后就是两口子互相照顾扶持,能不亲近么。
周文邦坐到了蒋红身边:
「都听你的,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你这些年存下的黄金别给她,压箱底的钱也不用给了,花点小钱在明面上!」
给周怡钱,还不是便宜了袁家。
家里的积蓄都是周文邦和蒋红的工资攒的,周文邦的工资高,福利待遇也特别好,自从私人可以购买黄金后,蒋红是不是的就买点金子回家存着,是给周怡攒的嫁妆。
蒋红听了周文邦的话点头:
「黄金不给了,钱也不给,我看一般家庭嫁女儿,也就是置办两床新被子,加什么暖水瓶和洗脸盆,我也给周怡买一套。」
蒋红一点都没觉得亏心。
钱是她和周文邦的,周怡非得嫁给他们不喜欢的人,她凭啥要出钱?
陪嫁被子怎了,周家没管袁家要彩礼钱,自然也不用给丰厚的嫁妆。
蒋红和周文邦决定让周怡当「被子党」,周怡这个当事人还不知道,夏晓兰就知道了。
「你大伯母这回是真气狠了,拉着我上街买被子,随便选了两床带『囍』字的被面,连里面的棉絮芯子都买的成品。」
关慧蛾对着夏晓兰吐槽。
就算农村嫁闺女,心疼女儿的人家,也会仔细准备嫁妆被子,被面是精心挑选的,棉被是自己买好棉花去做的,像蒋红这样随意糊弄的亲妈,大概只有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才能瞧见。
夏晓兰一点都不同情周怡:
「求仁得仁嘛,有爱情不要亲情,家里成全她的爱情了,总不能太贪心又要求亲情不变,哪有两头都占的好事……关阿姨,周怡姐的婚宴,我和我妈能不能多带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