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三哥怎么会干走私!”
走私赚钱吗?肯定是赚的。
但这钱上沾着血呢,想想刘勇就是个小走私犯子都差点被人砍死,大的走私团伙死几个人再正常不过。死了人往海里一扔,血肉都被鱼吃了,白骨沉在海底,一辈子都是“失踪”状态。
潘三哥就是长得凶一点,其实心可软了。
康伟觉得他就算要干走私,也不可能在华国搞。
夏晓兰满头黑线,“你说他在香港,在宝岛,在东南亚那些地方搞就行?”
康伟声音有点小:
“……不行吗?”
夏晓兰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潘三要真的要外面做这种生意,他是不是要被打击的对象?
要说潘三重享乐也不像,车子开的是旧的,穿的衣服也不讲究。周国斌说潘三纠结了一群退伍兵南下,夏晓兰相信这人干什么都不仅是为了自己。
重情重义的人,多半会被情义羁绊,夏晓兰都觉得潘三活得累。
还是像她这样满身铜臭的个体户活得轻鬆。
康伟听说了这事儿就坐不住,电话里他也是联繫不上潘三的,他要去沿海一趟。
“我看看能不能买到明天的机票,尽快给嫂子一个答覆。”
一直是周诚帮他,现在轮到他能帮上周诚,康伟很是积极。
夏晓兰这个週末没有空閒时候,下午送她妈和于奶奶去火车站,这俩人来京城呆了一个多星期,来的时候是84年12月底,回去时候是85年1月3号,也算在京城跨年了。
85年的元旦夏晓兰过得没啥滋味,想起来就是隻剩一片忙碌,学校的元旦晚会她也没去凑热闹。
把刘芬和于奶奶送走,什剎海的房子就冷清下来。
房子还是有人住才有烟火气息。
夏晓兰以为晚上总算能歇一歇,却不想陈锡良风尘仆仆的,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从羊城感到京城。
陈锡良觉得电话里都解释不清楚,没办法表达他的歉意。
夏晓兰打电话来问正事,被他老婆闹了一顿,陈锡良年纪轻轻的,差点气得爆血管。
和老婆当然是大吵一架,却还要马不停蹄的坐车来京城。
“夏姐,这事儿真是误会……”
陈锡良站在校门外的小饭馆里,鼻头冻得通红。夏晓兰摆手:“别别别,那是你的家事我不想听,我就想问问,咱们的合作还算数吗?”
陈锡良使劲点头,把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放在桌上:
“当然算数,我这次还把各种证件都带来让你过目,手续我跑的差不多了,沪市我也去跑过,羊城的店铺随时都能租下来,只要夏姐你说一声开工,露娜这个品牌就能运作了!”
夏晓兰把陈锡良带来的资料都看完:
“你来京城也好,伍行长那边帮我们找到了铺子,我看着还挺合适,你最好亲自去看看。装修的风格肯定要统一,让人一看到店铺就知道是同一家,但你这家事不解决的话……我们的合作肯定有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