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黑着脸。
梁秉安让她去问问邻居。
邻居还特别奇怪,“勇子他们一家正月初四就出门儿做生意去,没告诉你们呀?”
正月初四就出门做生意?
刘芳气得要命,哪有人连年都不过完就临时决定要出门做生意,她正月初二回来给父母上坟,娘家这边所有人连个屁都没放过,可见是早有的决定,却独瞒着她一个人!
刘芳性格霸道,她可以几年不和娘家人联繫,娘家人却不能把她当外人。
梁秉安也觉得奇怪,“那我大哥他们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是在县城做生意?”
这两年说干个体户,一般就是在家附近的城里摆个摊,梁秉安琢磨着大舅子几个人就是做这种生意。不过刘芳年初二回家上坟,刘勇几人却没露过口风,梁秉安也挺难接受。上门送钱还被嫌弃,要不是梁秉安有求于人,此刻绝对掉头就走。
要再问的详细一点,邻居也不傻。
刘勇一家都瞒着,肯定有瞒着的原因,年前吃饭时不就是快吵起来了么。
何况邻居也不知道,村里人可能只有陈旺达知道的最清楚,其他人只晓得刘勇一家子在省城商都赚了钱,具体情况也说不出个一二三。
陈旺达就更不会说了。
他给夏晓兰开了好多介绍信,夏晓兰知恩图报,把卖油渣的生意交给了陈旺达。陈旺达不仅有一个儿子,他想等大儿子以后当村长,就把油渣生意给了二儿子。前天二儿子跑了一趟商都,拉回四百斤油渣,一路走一路买,还没回家就卖光了。一斤油渣赚六分钱,一天能赚二十多块。
给人当泥瓦工手艺好的大工才几块钱一天,油渣生意一个月咋说也有几百块钱。
二儿子只跑了两天,就叫老婆给陈旺达送了一个大肘子。
亲爹把这么赚钱的买卖给他,是疼爱他啊,必须得加倍孝顺亲爹。
梁秉安在村里问了一圈,只知道刘勇带着一家人从去年就到省城做生意,具体在商都哪里,又是做什么生意,平时住在哪里,村里人一问三不知。
刘芳早就发火了,差点把手里的皮包摔掉。
“防我像防贼,上赶着送钱人家还不稀罕,没有张屠夫我就要吃带毛猪?这钱我不送了,就是白扔到河里,也不给我姐修房子!”
梁欢知道她妈生气,她指着自己的小皮鞋,“妈,我的鞋都弄脏了,这双鞋我不要再穿,你给我买双新的!”
4000块钱没送出去,可以买多少双新鞋呀!
梁欢觉得自己的要求合情合理,梁秉安被母女俩气得头疼。
他和刘芳性格不同,为了达到目的,别说踩泥水吃闭门羹,就是天上下刀子也不耽误他来刘家。他还不信了,把大舅子一家人找不到!
“梁欢,你少气你妈几句!你也该懂事了,见到你表姐和二姨态度好点。”
夏晓兰不嫁,难道真的要叫他女儿嫁?
梁秉安虽然教训梁欢,内心又咋会不疼她。女儿是亲生的,不能推她去填火坑,夏晓兰是老婆的外甥女,和梁秉安没有血缘关係,他自觉给刘芬和夏晓兰的补偿不少,心里是一点都不愧疚。
——刘勇到底带着夏晓兰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