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眼,伸手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胳膊。因为哭过而显得红肿的眼,稍微有些羞恼眼圈一带就发红,让人一看就觉得像是要继续哭的样子,揪地人心里疼!
「把眼睛给我闭上!」他喝令,将包裹着内裤的短裤从薄被下拿了出来,捲成一团,放到了一边。
她有些惊慌,早已经是回过了神,也已经意识到,这是在车上,而车里还坐着别人。下面放空的感觉,让她害怕。
「不要!」
出了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嗓音竟然是如此的沙哑。
吓了她一跳,也触动地容凌皱了眉。
「身子热不热?!」他问她。
男人用那种方式惩罚她,那可是有前车之鉴的。林梦就算最先往这方面猜测的心思隻占了几成,可听了他这话,就觉得这男人肯定是这样了。当真是又羞又恼,她自己伸手去揪住薄被,死死地裹着自己的下半身,咬着唇,瞪他。
他高高地挑了挑眉。他关心她,她还敢冲他瞪眼!
抬手,他就在她的额头弹了一下,以示惩罚,却又继续问她。
「头疼不疼?!口渴不渴?!喉咙烧不烧?!有没有觉得晕晕的,或者,身子有些酸疼?!」
林梦慢慢地缩了瞳孔,眼睛不瞪了,可是脸却烧红了。
她明白了,她搞乌龙了。男人所问的这些,分明是一些感冒癥状。
这模样入了他的眼,他就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眼里又郁色。
「脸这么红,该不会真是感冒了吧?!」他有些喃喃自语。见她一声不吭,安静地过分,和刚才那闹起来像隻母豹子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这心里的忧虑,就又多了一些。
「我先送你去医院吧。」他快速做出了决定。
「不要!」她立刻回。自己的身体,她最清楚。她好着呢!
没事去医院干嘛,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去看看!」他却做好了决定,嘱咐司机往医院开。
他把她弄成了这个样子,还让她去医院,真是见鬼!
「我说了不去的!」她气哼哼。「你怎么就不会尊重人呢!」
这话,一下子戳中了他,让他脸黑了。他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可是,她知不知道,他为了她,已经竭尽全力。和老上司做那种争取,她以为他很轻鬆的吗?!
身子有些僵,他死按着她,深瞳一点点发黑。瞧着,就是快要发飙的样子。
她抿着唇,纵然不是冷怒的神色,可却是半点不服软!
他这飈,最终还是没有发出来。
「不去医院了!」
他紧盯着她的眼,冷冷地说,却是吩咐司机的。
「还是去刚才那地方!」
司机低低地「嗯」了一声,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能将自己的存在感一再地降低再降低。
他再次伸手探入薄被之下,去脱她的衣服。不去医院可以,他尊重她,但是,湿衣服必须得脱了。
她察觉到,挣了挣,立刻被他逮住了小耳朵咬着。
「你自己的身体,爱惜点!」
他近乎是训斥她。
她就不挣扎了。
她穿的并不是开扣式的衣服,所以在薄被下就有些不好脱。他虽然强势,可是一隻手需要按住薄被,以免她走光,一隻手去扯,却不是那么轻鬆的。他弄了半天,薄唇是越抿越紧,可依然连她一隻袖子都没法搞定。可他就这么和她杠着,连开个口让她配合一下都不说,似是就这样和她对上了、恼上了!
她倒是无所谓,犹如一团软肉,倒在他怀里,随便他折腾。可瞧着,他的脸上也渐渐流下水来,滴到了她的脸上,却不知道那到底是雨水呢,还是汗水,这心,就再动了动。
他依旧不吭声,犯着倔强地扯她的袖子,败而不馁。
这就显得有些孩子气了!
「我来吧!」她终于出声,从他怀里支了起来。
他看了过来,她就送了他两个大白眼,凑到他耳朵边,报復性地将他的耳朵给咬了回来,细弱蚊声大道。「把被子支好了,要是走光了,你这绿帽子可就戴定了!」
他就瞪了她一眼,却如她所愿,将薄被支开。她钻到薄被下,几下间,将湿褡褡的衣服给脱了,隻留下了小可爱,然后钻出了头。
他挑了眉,重新将她困住,大掌伸到被子下。她不满,横了他一眼。可这下却拦不住他,他摸了上去,就将她同样湿褡褡的小可爱给解开了。
她急了,揪着薄被以防走光,使劲地挺起腰肢,想凑到他耳边低语。他配合,低下头来。她磨了磨牙,恼道。「你给我留点啊!」
身上什么都没有,太没有安全感了!
换他在她耳边低语。「没必要!」
然后不再搭理她,任凭她让他凑耳朵过来说话,他也不管,只是将那小可爱揉了揉,塞入了裤兜里,然后,两胳膊像是大树榦一样,强而有力地将她圈了起来。硬硬的下巴,微微地抵在了她的额头上,然后不再说话。
那她也跟着沉默。
稍后,他动了,却是默不作声地拿起薄被的一角,掬起她依然是在滴水中的头髮,静静地擦拭了起来。
她让她愣了愣之后,撅了撅嘴,才静静地看着。
他的手,很美。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很大,很有力量,而且,是让她心惊的力量。可现在这具有惊人破坏力的手,却轻柔地替她擦拭头髮。她又抬眼,慢慢往上看,去看他的脸。他的脸色依旧是偏于寒漠的,看上去是有些让人害怕的,也让人觉得无法亲近的。可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对她如何,她心中清楚,就像他此刻对着她的那眼神的专註。
静静地盯着他一会儿,他挪眼过来,示意她稍微转一下,却依旧沉默。
似是,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无话可说吗?!
她按照他希望的略转了一下,方便他擦拭下一处,然后,长长地嘆了一口气。
「哎——」
他抬眼望来,眸色黑沉,略微闪烁中,似有千言万语,可却终归转为沉寂,垂下了眼,闷不吭声地继续擦拭。
真像一个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受气包!
她小心翼翼地抬了抬手,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却立刻被他给按住了,惹来他一声警告。
「别乱动!」
似是怕她走光!
她执意要动,他却压得死紧。
「你脸上有东西!」她说。
他愣了一下,告诉她。「别动。」
然后胡乱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真是乱没有形象的!
「还是有!」她睁眼说瞎话,依旧坚持。
「哪里?!」他问。
她不说。
他看了她一会儿,才宽赦一般地,略放开了薄被成了一个小口子,让她把手给伸了出来,然后在她伸出手自后,即刻扯着被子,照旧将她给包裹地严严实实的。
她伸过手,去摸他的下巴,来回逡巡,慢慢地摸。
他等了两秒,略有所悟,就放她不管,继续给她擦头髮。而她,则玩他的脸,用指尖,将他的脸,给描摹了一遍又一遍。等他全部弄完了之后,她还在玩。他就抱着她不动,看着她。
车里,就这么安安静静着,直到,司机把车给停了。
「老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