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抽抽鼻子,她小声哽嚥,主动承欢,伸出双手,抱住了容凌的脖子,把自己往他身上送,软软的小嘴,一下一下地亲他的脸,碰他的脸颊、碰他的鼻子、碰他的唇、碰他的下巴……
犹如情人的抚慰!
一次次地碰触着,她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是温暖而包容的。
「容凌……」
她敞开腿,迎合着含入了他的慾望,娇声轻喃着,念着他的名字。
「容凌……你别吓我……我错了……逃开你,只是为了孩子……我要这孩子……可我也喜欢你……喜欢你……喜欢……」
「容凌……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
不惜那么卑微地献出自己的心意,只希望这个看上去彷佛濒临疯狂的男人能够恢復些理智。
他终于将手从她的脖子上缩了回去,可是却掐着她的腰,一个翻身,将她背朝天地翻了过来,然后从背后重重的刺入,似乎不愿意看见她的脸!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不知道是怎样的原因,她挑起了他心里最深沉的黑暗,那在四年之中疯狂叫嚣着想要毁灭她的黑暗!
狂风骤雨般地侵犯过后,他一声粗吼,倒在了她的身上,将全身的重量都交代在了她娇小的身躯上。她努力地平復着喘息,虽然觉得他好重,但是也只是皱着眉头,默默地忍受。他大概也是觉察到了这一点,翻身,从她身上倒了下来,躺在了一边。四脚朝天,睁着眼,看着屋顶,却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个样子,似乎他的灵魂已经放空,心已经不在这儿,飘荡到了别的地方一样。
他从未出现过这样的表情过!
冷漠的眼神,也是空洞洞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强忍着不适,凑了过来,见他这个样子,心里开始揪疼,遂低下头,轻轻地吻着他,直至细碎的吻落在了他的眼睑上,他的眼里才有了内容。伸手,他推开了她,一下子下了床,捡起西装裤,从里面掏出了烟,点燃,抽了一根。
她看着,很努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扯着被子,半遮住自己的肉体。
他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在那站了一会儿,又走了回来,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然后侧对着她,闷不吭声地抽着烟。那个样子的他,看上去有些阴郁,整个人彷佛被一种无法挣脱的黑色的网给包裹住了一般,这网似乎也在排拒着她的靠近。
她动了,挪到了他的身边,伸出手,圈住了他的腰,玲珑的娇躯缓缓地靠了过去,脑袋瓜就靠在了他的后背上。
「容凌,你别这个样子……」
她顿了顿,抿抿唇,身子再动了动,伸手,抓住了他的一只手,往自己的胸口带。薄被滑落,露出了她光滑犹如白瓷的躯体。她拽着他的手,将那宽厚的手掌,按在了自己的柔软上面,下面,不停挑动的,是她那颗骚动的心。
「你别这样,我看了这里疼……」
她皱着眉头,跪坐了起来,凑过去,亲他的脸。然后伸手,抓住了他嘴里叼着的烟。见他微微瞇眼,她强压下那点微末的恐惧,凑到他的唇边,伸出小巧的舌,舔着他的唇瓣。趁着他的唇瓣微微鬆动的时候,她迅速地将烟从他的嘴里抽了出去,然后温情地亲了他好几口。
手指夹着烟,放到一边,她跪趴着,微微仰头看着他,道:「阮苍盛帮助我挺多的,我很感激他,他那年纪都可以做我爸爸了,我和他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什么。对他,我只是很敬重,当父亲一样敬重,所以……」
她微微红了脸,舔了舔唇瓣,有些别扭地继续解释道:「所以那个……那个时候,不想提他,这个……很尴尬的……」
他于是夺过她手里将明将灭的烟,她急着要抢回来,软声劝他:「别抽好吗?!对身体不好的!」
却见他转身就将烟给掐灭在了床头柜上,一时心里就乐滋滋的。
「马上和他离婚!」
「啊?!」
「马上和阮苍盛离婚!」他阴戾地看着她,不是商讨,而是命令!
她皱了皱眉,小脸上流露出为难。
「不行!」
他立刻就抓住了她的小脸,眼中涌起了狂风暴雨,怒喝。「你贪图他什么?!一个已经落败的公司的总裁,还能留下什么?!可能银行里还留着一点钱,可是这些钱他那三个儿子一分,你能得到多少?!你要钱,我给你!」
「不是钱的问题!」她努力地向他解释。「我根本就没贪图过他的钱。老爷子帮过我,我得报恩的,不能现在和他离婚的。」
「报恩?!」他蓦然冷笑,嘴角的讥诮意味儿一下子浓厚了起来。「你倒是很有侠义,懂得知恩图报。别人帮了你,你就一定要抛头颅洒热血地回报,可是,你似乎一直忘了一个人吧!」
林梦一下子心虚了起来。
「你家里人养你,你报恩。萧翼帮了你,你也报恩。如今阮苍盛帮你,你还是报恩。那么我呢,你把我放在哪里了?他们的恩情是恩情,那我的恩情就不是恩情了?!你可以把他们的帐目算的那么清,可怎么偏偏就能遗漏我的!林梦,你这样不公平,也太虚伪!要嘛不报恩,要报恩,就一起报!」
林梦被他说的脑袋瓜都快抬不起来了。他看着她,目光冷冷的,她就是低着头,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扎在她脑顶的冷意。
「怎么,无话可说?!」
她咬咬唇,抬头,眨巴着楚楚可怜的眼睛,白嫩嫩的脸蛋儿一下子涨红了。
「这……这怎么一样嘛!」她软糯糯的娇哼。「你……你是我男人啊,我欠着你,不是……不是该天经地义的嘛……」
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她继续说道:「他们……和你又不一样……当然要两清喽……」
「这么说,我就合该让你欠喽?!」
说是这样说,他的口气依然带着愤怒,只是脸上的戾气却消散了不少。「她的男人」这个称号,从她的小嘴里说出来,莫名地让他觉得顺耳!虽然,算来算去,他还是比较吃亏的那一个。可是傻子都知道,听她的口气,别的乱七八糟的人物和他,是没法比的!
「什么时候和他离婚?!」他讨厌她挂在别人的名下!
她想了一会儿,才回道:「老爷子这不病着嘛,再说吧!」
她不想把离婚的事情说死了,否则容凌一时发疯把事情给抖了出去,她就怕阮家的三个儿子再也不听她的话,对她阴奉阳违了。她现在还是他们名正言顺的小妈,是家里的家长,公司的事情也可以算得上一把手,一旦闹出了离婚,她可管不了那三个小子了。那样,她可就完全地破坏了老爷子的计划了,也辜负了他的恩情了。
「离婚的事情,暂时不要再提了,也不要往外说,好吗?!」她祈求地看着他。
他脸上又有了不快,狠狠地瞪着她,他把拳头捏地嘎崩响。「你最好和那老东西之间没什么,否则--」
他顿了顿,没有说完的话,隐含的是不言而喻的威胁!
她却是笑了,本来她和老爷子之间就没什么,所以他的威胁对她来说,还真是可以无视之。
实际上,能够纵容着这个男人这么一次次地对她,几乎是不分场合地逮着她,就扒光她的衣服,一来,就是因为她觉得有亏欠于他。就算不是他提醒,她心里也清楚,这世上她欠的最多的便是眼前这个男人。但是,还帐的方法却有很多种的,不是所有的恩情,她都得送上自己的肉体。若这个人不是她,她自然有别的方法偿还恩情的。让这个男人一次次的得逞,到最后,还得她一次次地低声下气,想着法地说着软化哄他,只是因为,她想和他在一起。
四年了,她用了四年的时间,努力地充实了自己,其实也是为了能让自己更自信一点,能够更好地站在他的身边。在大洋彼岸,她不可能不想着他。而四年过去了,这个男人都已经三十三岁了,如他这样的大家族,如他这般的身家,按理说,应该早早地就定下来了。她在大洋彼岸,也曾有过惴惴不安,生怕那天他和某个女人结婚了,但是每次都将不安压了下来,将一切交给上天。可四年过去了,这个男人依然没有结婚,这是多么让人高兴的事情!
她是不是可以比较狂妄的告诉自己,这是上天赐给她的机会,也是上天对她的偏爱;又是不是可以比较自恋地认为,这个男人其实在等她!
所以,在和这个男人的交战之中,她一次次地软下身段来!
有时候,相恋的两方,没必要次次斤斤计较,她退让一些,也是可以的。就如,四年之前,她也耍过脾气,也做过惹他大怒的事情,但最后他也退让了一般。
「容凌……」
她好想问他,她要是真的和老爷子离婚了,他会不会马上就娶她?!可是一对上男人犹如刀锋一般的脸,这种衝动,立刻被她给强行压下去了。
他冷睨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躺下。
她跟着躺了下来,蹭了过去,用手拄着脑袋瓜,看着他。
「容凌,你……你有想过结婚吗?!」到底她没忍住,还是衝动了,问出了口。
他瞇瞇了瞇眼,继而合上,一副不愿意搭理她的样子。
她吶吶,拄着脑袋瓜盯着男人俊美的脸发呆。
「想嫁给我?!」他蓦然开口,这一声在寂静的夜里,突然就那么地清晰,清晰到犹如利箭一般地射入她的心口,将她的心给高高地提起。一时间,她口干舌燥,两只耳朵开始控制不住地发红发热,有兴奋,有慌乱,有……
他猛地睁开眼,冰冷的眸子在暗光下犹如清冷月夜下的一汪冷泉,幽幽的黑,清澈的冷!
「别异想天开了!」
浓浓的嘲讽,犹如一盆冷水,朝着林梦当头浇了下来。高高提起的心,也犹如放空了一般,冷冰冰地坠落了下来,砸落回了原地,然后钝钝的疼!
他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她想自己现在的脸色肯定非常难看,大概所有丑陋的心思都被这个男人给瞧清了,立刻垂下眼,慌慌张张地鬆了手,让自己躺了下来,如此,也就不会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之下了。
男人就躺在她的身边,很近,近到她完全可以嗅到他的体香,是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缕缕青草的芳香,可是这气息扎得她的心好疼,然后控制不住地泪眼模糊。
她觉得自己太不中用,怎么还像个孩子呢,一被人说,就容易哭鼻子。这个习性不好,她也不想这个男人一翻身就看见她这副丑样子。于是,她翻了身,然后,卷着被子,往外蹭了蹭,离男人远一些。
男人伸手来拽被子,她缩着,身子略微起来一些,任凭被子被男人给拉走了一大半,然后自己就裹着一小撮。这样就有点冷,她越发将自己缩了起来,可就是不想往男人身边靠近。
她被伤到了!
她不是绒毛娃娃,被人打了一拳,也相当于没被打一样。
所以,她眼里的泪水一下子就充盈了起来,然后衝出了眼眶,顺着眼角、太阳穴缓缓地滑落了下来。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堵住了自己的哭声,睁着眼,看向侧边,就这样让泪水一次次地从脸上衝刷而下。
哀泣,无声,就只能是一个人的悲伤!
虽然一度她和身边的这个男人那么亲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甚至到了现在,还躺在同一张床上,可是,有些东西,注定了没法共享!大概稍微能比同床异梦好一些,可似乎也没好太多!
强压着,深呼吸着,她一次次地试图将眼泪给逼回去,可是泪水还是犹如破闸的水流一般衝洩而下。男人的气息若有似无的萦绕在她的鼻尖,这让她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她悄然掀开被子,慢慢地从床上滑了下来。脚尖落地的剎那,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冷冰比地响起。
「去哪里?!」
她绷紧了幼白的身子,吞嚥下了好几次哽嚥,以十万分的力气,努力地维持着如常的语调,吐出两字。
「洗澡!」
她站了起来,几乎是以逃跑的速度,急着往外走。
男人是何等精明的人,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这自然包括她那微微走调的声音。他窜了起来,一把将她拽了回来,压在了床上。于是,她被泪水给打湿、打红的脸,就那样清晰地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他瞇眼,眼里跳跃着冰冷的怒火!
她努力地扬起了笑,故作镇定地再次说道:「放开我吧,我去洗一下。」
「笑得可真难看!」他伸手,将她的笑容扯散。
她没忍住,哭得越发厉害,一下子哭出了声。
「放开我……」低吼,她无力地挣扎。都已经被这个男人嘲笑过一遍了,再在他的面前哭,她觉得自己简直太窝囊!
「那么想嫁给我?!」他挑眉,口气戏谑。
「没有的事!」她嘴硬地回他。
他心中自有答案。「既然那么想,那为什么跑去嫁人?!以我的身份,不可能娶个二婚的女人的!」
「我说了,我没想!」
眼泪顺着她的脸,衝刷而下!一步错,步步错,她是想了,但是谈不上渴望!嫁不成他,她依然是林梦,依然也会很好。这世上,谁离开了谁,都是能照样活着的!
「那就别哭了!」
「我想哭就哭,需要你管吗?」
他瞪她,冷哼。「那你就哭吧!」
她推开他,就要下床。他将她抓的更紧,重重地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要哭,也只能在我怀里哭。你哪儿也不许去!」
「没那么霸道的!」她拿手捶他。「看着别人这样哭,你觉得很有意思?!没你这么恶劣的!」
「我就是这么恶劣!」
她气得,一口咬在了他的胸口。
他只皱了皱眉,隐忍着不动。
她无奈闭上了眼,眼泪一滴滴地刷过他的胸口。放开他的胸口肉的时候,她的泪,已经将他的胸口给湿透。心,似乎也跟着变凉了。她睁开了变得红肿的眼,嘴角倔强地扬起了一抹笑,脑袋瓜从容凌的胸口探了出来,双眼锁住了容凌的眼,一字一顿地说道:「容凌,欠你的,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那一刻,她的眼神坚定到让人觉得害怕!
一旦她和他站在了利益的对等面,那么他和其他人,还有什么区别?!
容凌瞬间脸色大变,抓着她肩膀的手,都捏紧了。猛然一个翻身,他将她压在了身下,粗声低吼。
「你永远也别想还清!这辈子,你欠定我了,永远也别想还清!」
她睁着眼哭,哀伤的黑眸犹如两坛破碎的泉水,闪烁着破碎的光。黑髮惊心动魄地在她的脸下散开,包裹着那张白生生的脸,诉说着一种静谧的哀婉,彷佛成了画,会将这哀伤一辈子镌刻。
他烦躁地拧了拧眉,低吼。「别哭了!」
她闭上了眼,泪不止。
他重重地抿了抿唇,翻身重新在她身边倒了下来,不再搭理她,保持沉默。
安静的房间,一时间,只有她有时因为实在是控制不住哽嚥而发出的声音。
就这样大概过了有七八分钟吧,他突然开口,却像是在自言自语。
「以前在部队的时候,队长总夸我,说我是全队耐性最好的人,无论什么样的任务,我总能耐着性子圆满地完成。我的队友也说我耐性超强,可以为了一个目标,连续三天三夜趴着那儿一动也不动。他们说我注定是要当兵的人,将来肯定可以登上兵种的高峰的。可是,我自己知道,我的耐性其实并不好,也只有三伯看清了这一点,所以当时同意让我退伍从商。」
他一下子闭了嘴。
而林梦,虽然还在抽泣,却已经悄然竖起了耳朵尖。突然听到他没声了,却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然后,又过了有两分钟之后,他才继续说道。
「林梦,其实不是我耐性好,而是对于不同的目标,我都一个耐性的容忍度。能够完成任务,是因为一直没有超过那个容忍度。林梦,对你,我也是有容忍度的。四年了,我的容忍度快消耗没了。你要是再晚来两年,或许,我们不是像现在一样躺在一起,而是,我见了你,就撕裂了你!」
她哆嗦了一下,为了他话中透露出来的狠意。
「我的战友曾经对我说,如果我不是生在这个年代,而是投胎在军阀混战时代,那么我肯定会成为一个穷凶极恶的大军阀,杀伐无数。我不是一个好人,林梦,你别逼我。我已经没多少耐性了,你最好乖乖的,不要再逼我!」
她眨了眨眼,眼角滚落下两颗圆溜溜的眼泪。
他翻身,一把将她拽入怀里,大掌按着她的脑袋瓜,贴到了她的胸口。
她看不到他的脸,只感觉到他的下巴紧紧地抵着她的脑顶,然后他沉沉地说:「你要是有本事,就想办法让我娶你。光哭,是没有用的!」
她再度眨了眨眼,眼角再度滚下两滴泪珠之后,却再也没落下泪来。
想了想,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然后脑袋瓜在他的胸口拱了拱,轻轻瞇上了眼。
「困了,我想睡了……」她沙哑地嘟囔。
他「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然后扯过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她在他怀里又蹭了蹭,安安静静地睡了。
半夜的时候,小傢伙又恼了起来。因为晚上喝的太多,又被尿意给憋醒了,躺在床上,却又发现妈咪不见了。小傢伙心里就恼了,气哼哼地嚷了起来。
「妈咪……妈咪……」
妈咪从来就没这样的,一声不说,就不见的。小傢伙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虽然他胆子大,也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但他毕竟是一个孩子。这个房子对小傢伙来说也是大的,这个屋子里居住着的人也算多了,可是他熟悉的,能够依赖的,也只有妈咪一个人。妈咪不见了,他心慌的厉害。
「妈咪……」
小傢伙擦了擦犯困的眼,努力把眼睛给睁开,然后自己从床上爬了下来,踩着光脚丫,出了屋子。走道上黑漆漆的,只有卧室内透出的光,才微微照亮了一些走道。
「妈咪……」
小傢伙瘪着嘴,大声唤着,朝小客房走去。
林梦今天累坏了,参加一场酒宴,就像是打了一场仗一般,回来之后又睡得玩,被容凌给折腾了好久,然后又哭得虚脱,这下子好不容易睡过去了,自然沉浸在梦乡之中不容易醒来。
她没听到小傢伙的叫唤声,不代表容凌听不到。这个男人虽然脱离了部队,但是某些作风上,依然保持着在部队时候的良好习性。小傢伙的叫声传入他的耳朵,他就转醒了。睁开眼,先看见的是一张纯净的小脸。怀里的小女人睡地很甜,呼吸很浅,看上去可真美--让人不忍心惊扰!
耳听着小傢伙的叫声,他皱了皱眉头,轻手轻脚地将林梦扒在他身上的胳膊给拿了下来,然后迅速地下了床,也不玩扯过被子将她盖好。
小傢伙再这么叫,肯定得把这个小女人给吵醒不可!
急匆匆套上裤子,容凌赤着上半身,大步窜了出去,在小傢伙的小手开始敲门之前,他提前拉开了门。小傢伙迷迷糊糊的也不认人,看见门后窜出了一个人,就惯性地扑了过去,抱住了来人的大腿。
「妈咪,你上哪儿去了?!」
容凌一脸黑线。
「妈咪,嘘嘘……」
先解决生理问题再说!容家的人,都懂得什么才是第一问题!
容凌的脸再度黑了黑,暗想这小孩儿没有问题吧,怎么起夜这么频繁?!
「妈咪,嘘嘘……」
小傢伙哼哼了起来,等着妈咪牵着她的小手去厕所呢!
小傢伙像条麻花一样地缠着容凌的大腿在那磨着,一手捂着小腹,小小的眉头皱着,看上去憋地厉害的样子。
容凌暗想他都能找到这地方来了,怎么就不自己干脆跑到厕所去?!
想虽然是这么想,但是他还是弯了下来,将小傢伙一把抱起,往厕所去。小傢伙迷迷糊糊地还没意识到换人了,瞇着眼进了厕所,然后打着小呵欠出了厕所。迷迷糊糊地看见了一团人影,他就凑了过去,一把拽住了来人的裤子。
「妈咪,睡觉觉。」
犯困的声音,娇嫩嫩的,完全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容凌又弯腰,将他抱了起来。小傢伙小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怀里蹭了蹭,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就开始闭眼。只是他骨子里面的野性,还是提醒了他,情况有些不对劲。
妈咪是软软的,没这么硬的。妈咪是香香的,不是这个味道的。
「妈咪?!」小傢伙疑惑地叫了一声,又很努力地和周公作战了一番,勉强睁开了眼睛,然后那个一直以来都有些模糊的身影,慢慢地在他的眼前变得有些清晰了!
小傢伙的眼睛越发睁地大大了,小嘴慢慢地变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形!
眼前这个人,纵然被暗光遮蔽地有些面目模糊,可是怎么看,也是和妈咪对不上号的。
「你是谁?!」小傢伙皱着眉,努力地要绷紧软软的身子。可是太困了,身子实在是软的厉害,他没法一下子挺直他的小脊背,表现出自己的小小男子汉气概!
容凌这人多聪明啊,既然打算自己出来应付这个小傢伙,自然已经想好了策略。
「你又是谁?!」他反问他。
小傢伙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了,窝在他的怀里,嚣张地哼了一声。「这是我家,你怎么在这里?!」
呃,小傢伙再眨了眨眼,怎么就觉得眼前这个人好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