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扔了一张五十元大钞,没等司机找钱,她就像幽魂一般地下了车,追随着那黄绿色的幽幽色调,进了店。叫了两打啤酒之后,她一手拿着启瓶器,一手拎着瓶口,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起来。辛辣的味道儿,却似乎是世界上最甜美的味道儿。那股辛辣味猛地衝入到她的胸口,然后又衝到她的大脑,她恍惚地笑了起来。抱着酒瓶,恍惚地似抱住了救命丸,迷醉地笑着,一口一口的灌了下去。
古健熙瞇眼坐在那,一言不发,就像是昨天无意间发现了她,然后把她身边的那几个别有用心的男人给赶走,最后自己坐在她身边的样子。
这个女孩尽管现在没个人样儿,衣着凌乱、头髮散乱,带着浓浓的落魄,但是喝着酒,在那像个满足的猫咪一样咧嘴傻笑的样子,却还是魅惑人的,还是可以很轻易地拨动一部人的心弦的!
最后,她一把倒在了沙发上,在那偶尔嗤声傻笑,处于半醉半梦之间,他无奈重復了昨晚同样的动作,将她打横抱起,带走!
没看到她,她就算再堕落,也与他无关!
可是见到了她,她就在他眼睛能看到的地方,他就没法不管她!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伸手,不由自主地去摸她那没多少血色的唇瓣。唇瓣虽然有点干,但依然带着软,那种可以钻入人心底的软!他垂下了眼,盯着她的唇,最后还是受了蛊惑,低下头,贴上了她的唇。
一枚吻,香软的触感,依然动人心扉!
他的眼,猛地亮了那么一下。
如果她无处可去,如果她找不到出路,如果她只能这样活着,那么,就凑合着和他一起过吧!
「以后,跟我混吧!」
她次日醒来,他这么说,然后,积极地带她进入了自己的交友圈,不给她太多像孤魂野鬼一般游荡街头的时间。
他是堕落的,游走于各种酒吧、舞厅、网吧、俱乐部,他交的那些朋友,也是如他这般的年纪,迷乱地堕落着,游走于灰色地带之中。
她可有可无,被他强拉着,进入他们的圈子。看着那些人唱啊、跳啊、玩啊、恼啊,吵吵嚷嚷的,她坐在那里,清冷地看着,也不参与,但也就这么跟着了。同是堕落的,走在一起,本来就是很容易的事情!
她们递给了她一只烟,嬉笑着说是好东西,让她抽,不等她伸手,却被古健熙给一把抽走,拍掉,碾碎!
「去去去!别拿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她!」
他面色阴沉,几个女孩怔怔,后又嬉笑着,一哄而散,离林梦远去。
古健熙坐在了林梦的身边,咬着她的耳朵低喃。「这里除了酒,你什么都不许动,那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沾上、上了瘾,就会毁了你!」
那边,男孩女孩们径自拿着装着大麻的烟点着了,开始抽了起来,神情很快就恍惚了起来,再然后便是兴奋,脱了衣服,摇摆着白瘦的躯体,男的、女的,像是蛇一般,淫乱地缠在了一起。抽插声、呻吟声、还有叫好声、碰酒声撞击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她坐在那看着,分明想要拒绝,想要逃离,可似乎她的灵魂已经抽离了,她的身躯却动不了了,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像是木偶一般地看着,看着这彷佛沼泽一般的堕落池,恍惚地想着,是不是她今后也会这样?!
一个磕了药的女孩,光裸着上半身,摇晃着胸前的柔软,扭着腰往古健熙身上靠,但被他毫不客气地推开。女孩缠了一会儿,见古健熙不为所动,粗声咒骂了一句的,开始灌起了酒,就维持那样的姿态,懒洋洋地喝起了酒……
她想,这算是地狱吗?!
可,怎么还是没看到他呢?!
***
「哝,你的酒!」
天阶夜色的包厢里,女孩将酒推到了林梦的面前的,带着漫不经心的调调。
林梦接过,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下。
今晚古健熙不在,被人叫出去了,似乎有事,但是不妨碍他的朋友圈和她相处。事实上,和这些人相处也有些日子了,可除了古健熙,林梦叫不出他们中的哪怕一个人的名字。熟悉的只是那张脸,就算是认识,但是没法记住名字。
酒精很快在她的体内窜烧,带着有些与众不同的热度,也不知道这个女孩递给她的是什么调成的酒。她喝了,一杯接一杯,几乎是来者不拒。她从不和这些人说话,唯一交流的机会,就是和他们喝酒。
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她知道这是快要醉了。肉体比平日要燥热的多,有些迫切地渴望冰凉。她站了起来,往洗手间去,随手拎着一瓶酒。她需要保留大概一瓶酒的清醒,好找个地方过夜。古健熙不会来,没人会在她醉了的时候扛她走人,那她需要自己走。她的神经纵然在堕落中麻醉,但是也难以忍受在醉的糊里糊涂地时候和莫名其妙的人发生关係!若真是那样了,那绝对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讽刺!
看着她走出去了,包房里响起了嘀嘀咕咕的女子声音。
「喂,就这样看着她走啊?!」
「她自己要走,那就走呗。」
「可是,那药……」
「什么药……」故作不解的声音顿了顿,冷哼。「看古健熙把她给宝贝的,明明也是出来玩的,这也不许她碰,那也不许她碰,好似她多轻清贵干净似的。我瞅着也不过是个烂货,等她一会儿慾火难耐了,和男人搞在了一起,看古健熙以后还怎么护着她……」
「嘻嘻……我看你是嫉妒了……」
……
那头,林梦摇摇晃晃地从洗手间走了出来,眼前的景象已经模糊成了一片了,连人的脸都大概看不清了。肉体的燥热,不是往脸上扑冷水就可以衝下去的,这感觉似乎熟悉而又陌生。她重重地甩了甩头的,走了出来,跌跌撞撞地,就这么撞上了人。
「干什么的?!」
粗重的男士嗓音低喝,那人跟着重重地推搡了她一下。
她晃了晃,脚跟没站稳,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手上拎着的酒瓶子,匡当一声,也脱离了她的手,在红色的地毯上滚了滚,滚开了。她瞇了瞇眼,抬眼去看推她的那个男人。男人的面目有些看不清,高高大大的!
她摇了摇头,从地上困难地爬了起来,闷头闷脑地往前走,往一大堆人那里撞过去,耳边听到带着厌弃的语调在那飘着:「醉了……醉地不清……别管了……」
她瞇瞇眼,再度抬眼去看,脑袋胡乱地晃动,想要聚焦的时候,就隐约地似乎看到了一张带着熟悉的面孔,清清冷冷的,如印象中那般的面无表情,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晃了晃脑袋,踉跄着朝他走去,呼吸略有些急促,因为喝了被下了春药的酒,瘦巴巴的面庞难得地染上了迷人的娇红。
似乎横空伸过来一只胳膊,将她拦了下来。
「一边去!」似乎有人不客气地命令,阻止她向那个男人靠近。
她伸出娇软无力的手,打了一下那只胳膊,不满地咕哝了一声:「你谁啊?!」
那人脸上一黑,正要揪住林梦,直接把她给扔掉,却被一边的兄弟给拉了拉。他不解,扭头去看那兄弟。那兄弟却努了努嘴,以眼往容凌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那人一看容凌正以深邃的眼眸看着这醉酒的女孩,虽然眉头皱着似乎带着不耐,但是紧抿的唇瓣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命令,他想了想,收了手。他只是负责保护容凌,但是也得有眼见地看自己的老板的眼色行事!
于是,林梦得以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容凌的面前,伸手,扶着他的胳膊,勉强支撑住自己!
「你……」她眨了眨眼,原本没多少血色的唇瓣已经被春药给染红。「你是容凌……对不对?!」
她晃了晃,不等他回答,轻轻地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胸口。
前一刻,她还有那么一股气势凌人的样子,下一刻,却是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唰唰地往下掉眼泪,一边哭,一边用绝对称不上好听的干哑的声音控诉。
「你怎么不来救我……我的心好痛……快死了……你怎么不来救我……你们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怎么不把我一起带走……为什么要留下我……我要去哪里……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好累啊……好痛啊……我快死了……可又不能死……答应阿浪了……要好好活着……可是怎么活啊……我不知道怎么活啊……我痛……」
她伸手,胡乱地抓起他的一只胳膊,往自己的胸口按。
「这里好痛的……你帮我把这里挖开好不好……把心给掏出来……那样就不痛了……是不是……那样就不痛了……你帮我……你帮帮我啊……」
粗粝的大掌,一次次地在她胸前的柔软擦过,容凌的眼眸,微微地暗了暗。
她流着眼泪,面目绯红地靠在他怀里喃喃,就像之前被他一次次狠狠爱过的样子。他的身子紧了紧,但,还是伸手,从她的小手中抽出了自己的大掌。
「没人能救你的,你自己救自己吧!」
他推开她,以决绝的力道,转身走人。
她拽不住他,一个踉跄,坐到了地上!糊里糊涂之间,似乎天地都在跟着转。
他维持着帝王的高傲,带着那些臣服于他的人,骄傲而不留情地迈步离开。
她烦躁地扯了扯衣服,瞇着狭长的眼,带着迷乱的表情,呆呆地坐在大红色的地毯上。不远处一个男人见了,几步就窜了上来,忍着那不可告人的慾望,关切地蹲了下来。
「小姐,你没事吧?!」
她「唔」了一声,眨了眨眼,却在不经意间散发出撩人的媚意来,惊得来人心跳错漏了一拍。
「你帮帮我……」她咕哝了一声,胡乱地抓住来人的手,往自己的胸口去。「你帮帮我……帮帮我……」帮我把胸口挖开,帮我把里面的东西给掏出来!
来人愣了愣,还真没想到自己真的有这种艷福。碰到醉酒的女人,缠着要上床,没想到,他还真的能碰上。来人猛地兴奋了起来,呼吸也跟着猛然急促,再也难以压下心头的慾火。
「好……我帮你……我帮你……」
嘴里喃喃着,男人抖着手,激动地去碰林梦的娇躯,打算拉她起来。只是这人手才刚搭上林梦的腰,就被猛地踹了一脚。
那人这一脚踢地非常狠,竟然把他给踢飞了出去,他重重落地的时候,隐约地觉得自己这腰间的骨头似乎要断了。他又气又怕地扭头去看,就看到了一张冷厉地彷佛阎王的脸。
「滚!」俊美又气势凌人的男子沉沉地低喝了一声,看着他的视线,凌厉地似乎要生吞活剥了他!
来人吓得哆嗦了一下,再看看朝男子靠近的一干穿着黑西装的大汉们,立刻嚥了嚥口水,诺诺的应了一声是,哆嗦着双腿,连滚带爬地逃开。
容凌厉眼看着,心头有说不出的愤怒。收回视线,看着那胡乱地把衣服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已经露出小半个白玉肩头的女人,气的真想揍她。
他蹲了下来,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搂住了她的屁股,将她抄了起来。她猫一般的哼了一声,哑着嗓子喃喃。起初听得有些不轻,等他抱着她进了包房,将她放下来的时候,才听明白她嘴里喃喃的是他的名字!
这个时候倒懂得叫他了?!那刚才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不回头,她今晚就让那个男人占有她去了!
他回身,出去吩咐了几句,锁了门。重新回到她身边,她已经面色潮红地哼哼了起来,双眼迷乱,身上则是一身的酒味儿!
「瞧你这鬼样子!」
他嫌恶地伸手,狠狠地拍了她的小脸几下。
她意识迷乱,慾火开始燃烧,不復清醒,被他拍了好几下的脸,都没反应过来,小手开始胡乱地扯着自己的衣服,在沙发上,蹭着略微冰凉的布衣,轻轻地扭着小腰,哼了起来。
他见了,心里腾腾地直冒火!
心念一动,他脱了衣服,拽了裤子,最后将她连底裤带裤子一起扒拉了下来,不经过任何的前戏,狠狠地衝入了她的体内。那样粗鲁的力道,她就算被下了药,也被刺得痛呼了起来,扭着腰要挣扎。
心念一动,他脱了衣服,拽了裤子,最后将她连底裤带裤子一起扒拉了下来,不经过任何的前戏,狠狠地衝入了她的体内。那样粗鲁的力道,她就算被下了药,也被刺得痛呼了起来,扭着腰要挣扎。
他没管,拧着一股狠劲。
她痛得面色扭曲,迷糊间哑着嗓子哭喊:「……容凌……救我……痛……救我……」
他这才动作一顿,却愤怒地心想,既然知道痛,怎么还往这乱七八糟的地方跑!
这么一想,他又恨不得能整死下面的这个人!省的见了她,就让他不由自主!
心里发了狠,他继续无情,以撕裂她的力道。她尖叫连连,眼泪鼻涕跟着一起横流,可怜到惨不忍睹。他拽住她的衣摆,重重地往上扯了扯,干脆用衣服蒙住了她带泪的小脸,也省得他看了心烦!
只是衣服被拉开,就露出了她瘦骨嶙峋的小身板。那原本白白嫩嫩的小身躯,此刻一条条的肋骨,异常分明地裸露在了他的眼底。她瘦的,似乎只剩下了皮包着骨了。他拧眉,狠狠地皱了一下,大掌一伸,掐了掐她的细腰,果然不是错觉,比以前瘦多了,似乎一掌就能握住了。
怎么搞的!
他烦躁地又掐了掐她的腰,她低呼,闷闷地抽泣着。
他感觉到自己的大掌似乎碰到了什么,显得有些粗糙,这种肌肤的触感不对劲!
他抬手,将她略微翻了过来,就看到她后腰偏右侧的位置,赫然是手术过的痕迹,刀痕不短,足有他半指长!他脑里一闪,立刻就想到这该是她挨枪子的地方,子弹被取出来之后,里面缝了针,外面也进行了缝合。他想到她里面的伤口大概都没正经好呢,她就这么出来得瑟,仅他所看到的,就已经够得上「酗酒」这罪了!
「痛死你得了!」
他气得闷吼,双眼发冷。手指恶劣地想就着那伤口重重地往下压,可指肚都已经贴上了那刀疤了,却又鬼使神差地软了力道,轻轻地在刀口上缘滑过,就没再去碰那个地方了。腰胯的力量却是不减,发了狠地一下一下撞击她,不过一会儿,肉体一个痉挛,就交代了。
他趴在她的上方,粗粗地喘着气。眼见着,她白皙的肉体也颤抖的厉害,小腹一上一下的,都能看得见胸骨了。胸口也急剧起伏着,感觉那一条条的肋骨似乎要挣破那脆弱的皮一般。他看着有些心惊,急忙将衣服从她的脑袋上剥了下来,摔在一边,同时解开的她的胸罩,好让她可以轻鬆地呼吸。
她张着小嘴,一下一下,努力地呼吸着,宛如缺了水的鱼。他看着心里有些疼,却又厌恶自己竟然产生了这样的情绪。
整理衣衫,他打算走人,她却从后头缠了上来,小手作乱地在他胸口摸着。一张小脸,更是揉面团似地挨着他的背蹭着,他气得真想骂娘!
是哪个哭着求他不要管她的,现在又是哪个该死地缠住他不放的!
「小妖精!」
他被她的小手摸得一阵火气起,刚消下去的慾望,眼看着又抬了头。
他深吸一口气,将掌握成了拳,狠狠地捏了捏,又放开,回身,将刚披上的衬衫从身上拽了下来,仍在了地上。然后凶狠地将她重新推倒在了沙发上,压了上去,凶猛地衝入,变着样儿地占有她!
几度纠缠,等她彻底解了春药,也昏过去了。
他冷眼看着,呆坐在那里,看了她好久。包房里的温度随着夜色转凉也跟着发凉,她咕哝着侧过身,缩成了一团,往沙发里靠,双手双腿都蜷缩了起来。他拿手比量了一下,发觉她这么一缩,也不过就比他的胳膊长那么点。细瘦的背部,蜷缩弯曲着,脊椎根根分明,那两块偌大的肩胛骨更是刺眼地在她的肩上耸立着,看着快要扎破那皮肤了。
……容凌……你怎么不来救我……怎么不来救我……痛……我快死了……怎么不来救我……
脑里,晃过她带着醉意,流着泪哭求的话!
他伸手,抚额,垂下眼,深深地抿起了唇,绷紧了下巴,沉思了起来!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落下了半脸的阴影。
半晌后,他起身,找到遥控器,将空调的温度往上调了调。再然后,开始捡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地穿上。本来他是打算帮她穿上衣服的,可是看到她那乱七八糟的下半身,就改变了主意,只是捡起了衣服,往她身上略披了一下。
等到她醒了,看到自己这一副乱七八糟的样子,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来这种地方瞎混!
随后,他拉开门走了出去,临走前,吩咐一人在外面守着,不准让人进来,只等着里面的那人睡到自然醒,然后必须亲眼看着她平安离开。手下应了,容凌走了!
等林梦醒来,果然如容凌所料,她慌了!那乱七八糟的痕迹,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吓得失去了血色,用尽全身的力气,却没有太多的头绪,只是隐约地记得,似乎是遇到容凌了!酗酒后的脑袋,更是不中用。她拿手敲了自己脑袋一下又一下,可是除了想起容凌,还有自己执意纠缠上一具滚烫的躯体的记忆,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是容凌!
她认定了!
然后鬆了一口气,可一低头看到自己的腿间,就控制不住地变了脸色。昨晚上,到底是怎么惹上他的?!又到底是怎么了?!他走了,她根本就无从问起。呆呆地拿着衣服挡着自己的胸口,她心里空空的,也有些木木的凉。
等回过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么一发呆,到底在想什么了。她最近似乎总处于发呆的边缘!当务之急,不是应该先把自己的衣服给穿上的嘛。
忍着酸疼,她穿好了衣服。出去,自然就见到了门口站着的那个人。她动了动唇,有心想问,可是想起自己身上那些乱七八糟,就没这个脸问,低着头,避过了那个男子横过来的视线,小手揪着衣摆,故作镇定地微微挺直背离开了。她自然没注意,那个男人的目光远远地锁着她,并且远远地、悄无声息地跟随在她的后头。
天阶夜色是个高檔的俱乐部,分好几层,底下三层,却是客人可以随意出入的,再往上二层,是需要一些持卡的会员才能进入,再上一层,似乎是白金卡会员才能进入,最高的那一层,更是神秘,据说是一些特殊人士才能进入。林梦怔怔地进入了电梯,一看到电梯显示的那个「7」字,就愣了愣,迷惑地眨了眨眼,就不多想,也没这个精力去想。
出了电梯,她才走了没多远,便被古健熙的朋友给拦了下来,七嘴八舌地问她干嘛去了,说古健熙找她都快要疯了。随后,古健熙也赶来了,也是同样的问题。她不想回答,摇了摇头。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然后好好地洗一个澡。
古健熙眼眸往她的身上扫了扫,猛地难看了起来。
「你果真是找男人去了?!」他厉声低喝,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这样的怀疑,来源于他朋友的告状,也就是那几个给林梦下了春药的女孩们;还有他闻到的林梦身上的气息,那浓浓的男性气味,却是怎么都没法遮掩去的!
林梦面无表情地看着古健熙,转身走人。她的事情,和他无关!
古健熙一把将她拉了过来,不顾她的意愿,强拉着她上楼,进了一个包厢,恶狠狠地关了包厢门,锁上门,挡住了一干看热闹的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别人碰你?!」
她沉默。
他生气。「说话,问你话呢!你找的哪个男人,他能比我好吗?!你倒是指给我看看,我倒要看看那人能比我强到哪里去!」
「我要走!」她站了起来。现在的她,谁也奈何不了她,她也不会听任何人的训!
古健熙气的狠狠推了她一把,猛地欺身上前,强吻了她。
她怒,银牙一咬,迫使他放开了她。扬手,她就要打他一巴掌,却被他连胳膊带手,给拦在了半空中。
古健熙笑,笑得嘲弄又气愤。「你要找男人,又何必舍近求远,我难道还能满足不了你?!我让你跟我,你却不愿意,我怜惜你,不勉强你。我一心为你好,护着你,不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有机会碰你,也不让你沾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你呢,我不过就走开了一下,你就去找了别的男人?!林梦啊,林梦,你可真有糟践人的本事,真有气疯人的本事!我发现对你就不该仁慈,就该直接强上了你!这些日子要是没有我,你都能被人给轮jian无数次了!这下倒好,我这么维护,还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他愤恨地伸手,捏住了林梦的下巴。「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嗯?你心里到底要的是什么?!」
她伸手,轻轻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叹气。「放开我吧!」
柔柔的音调,让他悻悻地鬆了手,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边,面沉如水!
她摇了摇头,试图挥走那里的那些混沌,却无法。
「谢谢你!」她衝古健熙道谢,略微摇晃地站了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什么……我……就是走不出去……」
没有人能带她出去这沼泽!
她被困住了,走不出去了!
她往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古健熙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她。没有说话,但却紧拉着她不放。
她扭头,看他,心里空空的,似乎一阵风吹来,都是空空的进,空空的出,寂寥、空荡!
「我其实不脏的,可是你们都不信我……」
她怔了怔,恍惚地笑了笑,眼角闪过一抹破碎的光。「信我的人,都走了……」
她喃喃,「都走了……」
古健熙怔住!
她拉开他的手,打开门走了出来,清冷又空落的声音遥遥传来。
「这样的地方好像真不好,我有些不自量力了,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说着,渐行渐远,她后来喃喃了什么,他却听不到了!
怔怔站在那里,他失落愤怒之余,也觉得,他大概是哪里做错了,然后,可能就错过了什么!
这种错过,要等到好久,他才能明白!
可是已经晚了!
其实,有时候,机会都是给予了的,只是就看各人有没有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机会罢了!
***
林梦恍恍惚惚地走出了天阶夜色,恍恍惚惚地又钻入了人群。
人山人海,却依然没法找到那个相信她的人,可以用阳光一般的笑容,笑着说相信她的人。他走了,是她害他走的,于是,在被人质疑的时候,她又特别地想他!
失去了,才能懂得珍惜,大概都是如此!
她悲悲地想着,双眼渐渐模糊!
「梦梦!」
突兀的呼唤,带着一丝笑意,带着一丝熟悉,窜入她的耳朵。她近乎是激灵了一下,猛然转身。阳光刺入了她的眼,她睨着阳光看着,男孩在人海中站立,还是那样带笑的容颜,还是那闪闪发亮的双眸。
「阿浪……」
她张嘴,喃喃,声音几乎哽嚥在喉咙里。
她靠近,穿越人群,傻乎乎地盯着他。
他站在那里,笑看着她,笑容一如从前的温暖。
她的视线开始朦胧,站在他的面前,唰地一下流下了眼泪。
「阿浪……我好想你……对不起……我好想你……你终于回来了……」
她翘着嘴角,哭着笑着,双目含泪,灿灿地看着他,然后,身子一软,倒了下去!这些放纵的日子,她几乎是没怎么正经吃饭,天天靠酒精过日子,身子已经快到达崩溃的边缘了。终于见到了那熟悉的容颜,一时激动,她没法再坚持下去了!
江乘风心中一紧,急忙伸手,搂住了她。入手的触感,好瘦,果然……如容凌所言,瘦地彷佛竹竿了!若是放任下去,这个女孩是不是会自己把自己给折磨死?!
江乘风暗下了眼,收了脸上的笑,将她抱了起来,往自己的车走去,将她放到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