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儿对吃是不浪费的,往日里就算吃饱,看到吃剩的也不能倒掉,她脸上露出憨厚的笑,“那奴婢就吃了。”
宇文皓带着徐一便直奔纪王府去,京兆府已经派人过去了,在府门口等着宇文皓来一同进去。
纪王今日喝了酒,正在书房里头指着纪王妃骂骂咧咧,“你报什么官?不就是进了小贼么?抓着便抓,抓不着,横竖也没损失什么,你招那些黑心肝的来做什么?是不是嫌本王还不够倒霉的?巴不得看着我丢人是不是?本王知道你如今得意得很,但是你且等本王缓过这口气,我弄不死你这个贱人!”
他对宇文皓是恨之入骨了,府中失窃,也没损失太大,只是偷了书房,这里没值钱的东西,压根都不需要在乎的,那贱人倒是好,还直接去了京兆府报案。
纪王妃站在一旁不做声,任由他痛斥。
脸上那巴掌印痕,虽然被脂粉掩盖,却还是能清晰地看出来,她眼底没有光芒,像是两口幽深的古井,便是再这么恶毒的诅咒斥骂之下,也不兴半点波澜。
却在纪王陡然转身的那一瞬间,她眼底发出了一丝冰冷的芒萤。
宇文皓带着京兆府的人进来,纪王立刻就上前拦住,对宇文皓道:“没什么需要查的,走!”
宇文皓瞧了书房一眼,这里是一片的狼藉,书架上的东西被翻落在地上,桌子上的物什也散落一地。
“看什么看?叫你滚,听到没有?只是府中失窃,家贼所为,不需要劳动你们京兆府的大驾,滚滚滚!”纪王喝了点酒,见到宇文皓就想起他阻止孟悦与李家的婚事,不由得怒火中烧,也顾不得有京兆府其他人在场,直接就对宇文皓发了火。
宇文皓收回眸子看着纪王,淡淡地道:“来都来了,不妨看看。”
纪王气结,一手就推向宇文皓的胸口,“滚!”
纪王本是练武之人,脑子不大行,武功倒是不错的,这一推,把宇文皓推得踉跄一步,差点儿就跌到在地上。
徐一猛地上前,“纪王殿下,您说归说,怎可对太子无礼?”
宇文皓是太子,纪王纵然是大哥,也是君臣有别了,纪王一听火气更大,一拳就朝徐一打了过去,咬牙道:“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本王是他的兄长,打他是教育他,怎叫无礼?”
徐一被他一拳打飞出去,扑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来,知道纪王的暴躁性子,只能是白白吃了这一拳,不敢说话。
宇文皓沉了脸,眸子冷锐如电,厉声道:“你疯够了吗?”
“你他妈才是疯狗!”纪王盛怒之际,以为宇文皓骂他是疯狗,当下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头顶,竟挥拳就朝宇文皓打去。
宇文皓见他的态度恶劣,也气得要紧,且他上来就打,也不留情了,一手拽住他挥过来的拳头使劲一拉,把他拽了出去。
京兆府和纪王府的人都傻眼了,怎地兄弟二人还打起来了呢?
纪王武功是好,但是和宇文皓比起来还是差那么一大截,加上纪王喝醉了酒,全无套路章法,没一会儿就被宇文皓製住,叫人递上绳索,把他捆在了圆柱上。
纪王何时受过此等奇耻大辱?动弹不得,嘴里却没闲下来,衝宇文皓咒骂:“你这个庶出的表子养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一家子的男盗女娼,不要脸的东西,你无端带人来我纪王府,还叫本王受辱,明日看本王不参死你这个贱胚?放开我,你这个贱胚,狗娘养的!”
他被圈禁期间,对宇文皓本来就十分憎恨了,被放出来也是因为要重新树立改过自新的形象,才会压着仇恨,之前参奏宇文皓不成,害得自己失去了民心,与李家的事情又被他破坏害得他竹篮打水一场空。今晚他堂堂皇长子之尊,在自己的府邸里被宇文皓像畜生一样捆于圆柱上,他如今纵把宇文皓千刀万剐,也难消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