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阿四回了一趟家里之后,一早回来就跟元卿凌说,说袁咏意的婚事定下来了,婚期定在了二月十八。
「这么仓促?」元卿凌有些吃惊,如今已经近年下了,距离二月十八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阿四道:「姐姐说,她已经嫁过人了,不必大办,简简单单就好。」
元卿凌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底里悄然嘆气,老七,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婚期是前天在议,还没定下的,昨天齐王就来送礼了,说祝福姐姐与武状元白头到老,早生贵子之类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所以昨晚的时候,姐姐就求祖母定下婚事。」阿四撇嘴道。
「他真是脑残!」元卿凌不禁骂道,「这不是逼着圆脸丫头嫁吗?」
人家亲事都没定你送什么贺礼?
「是啊,姐姐本来还犹豫的,如今罢了,今日一早交换了庚帖,便定下来婚期,过几天,应该要过文定了。」
阿四说着,干脆坐下来,托腮看着元卿凌,「但是婚事定下来之后,我今日看姐姐不开心,元姐姐,你说齐王会不会是有什么苦衷才不接受姐姐?」
「他能有什么苦衷?」
「也许得了绝症,不想害姐姐呢?」阿四强打精神,其实她如今觉得齐王也不好,但是,姐姐似乎是喜欢他的。
元卿凌气道:「他是有绝症,心痴脑残,没救了!」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阿四幽幽地道:「喜欢一个人太累了,我以后不要喜欢任何人。」
元卿凌道:「两情相悦就好。」
不过,元卿凌却又觉得,哪里这么多的两情相悦?许多人其实只是在将就一生,例如圆脸丫头与武状元。
过了几天,宇文皓回来了。
出去有半个月多了,路上奔波,日夜颠倒,人足足瘦了一大圈。
回来之后丢掉了外裳之后就对元卿凌抗议,「我那私房钱若不是你拿了,至于饿成这样吗?」
元卿凌拿热毛巾给他擦脸,笑道:「怎么?去为朝廷办差,没饭吃吗?」
宇文皓胡乱地擦了把脸,又擦了擦手,脸上的尘土擦掉之后,俊美模样还是没变,气道:「顾公爷小气得很,咱这么多人出差干活儿,就从户部那边取了五两银子,好大一群人,五两银子吃半个月,在军中吃饭还得掏银子,到了最后两天,都隻吃窝窝头了。」
元卿凌看着他哀怨的模样,不禁大笑起来,「真的吗?那你们到地方之后,地方衙门没请你们吃饭啊?」
「请了,不准去!」宇文皓瞧着桌子上放了冻柿子,一手拿起来就咬,皮都不削了,看样子着实是饿得够惨,「他治下严明本王知道,可本王又不是他的手下,且检军这么大的事,多支点银子错不了,这人实在是太抠了,我跟你说,你妹妹嫁过去,肯定饿得不成样子,过不了好日子。」
那边的喜嬷嬷听到,已经笑着去叫人准备饭菜了。
元卿凌绕到他的身后为他揉着太阳穴,「可把我们爷给累坏饿坏了,不气,不气,咱以后跟他出差的话,多带点银子,至于你那些私房钱,也没拿你的,就放在鬼池的柜子里头,顶层,谁叫你没看,不过,你也不至于没有银子啊,你不是才领了月例吗。」
「出行之前两天,」宇文皓吐了柿子,不削皮忒难吃,「请衙门的人吃顿酒,花了八九了,谁知道他不领钱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