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看了她一眼,其实想说她年轻而已,他可是讲价了的,谁知道她会给出去七十万两呢?不过,他心里还是很感动的,老元最近看银子看得很紧,却愿意为了他拿出这么多银子来,可见在她心里,他是重于一切的。
「都给出去了,不要想了,回头我们从皇祖父那边再讹一笔就是。」宇文皓道。
元卿凌不解了,「老爷子有金矿,富裕得很,为什么不帮补一下朝廷?帮补一下父皇?看父皇都混成什么落魄样了?」
「那是最后的防线了,真要开战,皇祖父好歹能挪一部分给军备开销。」宇文皓嘆道:「我们北唐暂时是经不起战争的损耗了,这就是为什么我坚持要跟大周达成盟军协议,希望两国互相守望,震慑北漠与鲜卑,换取短暂的和平也好啊,若能争取个五年十年,对我们北唐大有裨益。」
宇文皓这样说,元卿凌心里就好受了点儿,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她这笔银子就当时捐献给国家了。
就不要想着是帮贤妃出了这笔银子,这样想心里就难受,不值,不甘。
翌日,庆余宫!
明元帝命穆如公公到了庆余宫去,宣了一道旨意。
贤妃跪着接旨,接完旨之后,整个人呆若木鸡,随即,满脸的狂怒,气得浑身发抖。
他竟然真的把此事告知了皇上?逆子!
穆如公公道:「娘娘,这事皇上是有意偏袒您,才叫您归还赃银与罚银五十万两,太子妃已经给您筹了七十万,剩下的,您看着办,三天之内凑上去便是。」
贤妃阴沉着脸不说话,说得好听,七十万两不是她给的,是老五给的,若真有这份心,就该全部凑上去。
穆如公公见她不做声,又道:「娘娘,这件事情皇上很生气,您千万别抱着侥倖的心态了,此事皇上不是不想闹大,只是看在了太子的份上,您就抓点紧,把这些银子给补上去吧,皇上旨意言明,五十万两,一文钱不能少。」
贤妃忍住了怒气,淡淡地道:「本宫知道了,你回吧。」
穆如公公告退而出。
刚出到院子里头,就听到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巨响,穆如公公轻轻地摇头,嘆气,贤妃娘娘最近可真是燥火得很啊,自打封了太子,她反而坐不定了。
也难怪啊,封了太子,却没封母妃,她心里指定不舒服。
可这也不是闹闹就能得到的,太子生母是不可德行有亏的。
贤妃在宫里砸了一通,才气喘吁吁地坐下来,手里握住那份圣旨,圣旨倒是没有斥责她的话,公事公办,冷漠得很,隻叫她归还赃银与罚银,没说惩处,更没有隻字透露他的失望与愤怒。
贤妃在明元帝身边伺候了二十余年,她很清楚明元帝的性子,他容得嫔妃小打小闹,但是一旦上升到危害朝廷危害百姓上,那就是触犯了他的逆鳞,触了他的底线。
他就算饶恕,往后她在宫里的日子怕也是苦不,堪言了。
老五来质问她的时候,她一点都不害怕,老五是她亲生的儿子,做儿子的怎么也不可能把母亲供出去。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会直接上奏皇上,贤妃的心里,就跟凝结了冰似的,冷得全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