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头瞧了一下,嘆息道:「你夫婿还没到,他知道我有耐心,我且等着就是,故知,把你弄来这里,可真是费煞功夫,我腿脚又不便,如今应该是出血了吧。」
她掀开罗裙,瞧了一下,果然见腿上渗血,她便从袖袋里取出一条白绫,紧紧地缠住。
故知见她这般,吓得心臟都要跳出来了,凄惨地叫一声,「王爷救我。」
这话音刚落,便见一匹马飞快地奔至城门,他下马之后,飞快地就绕城楼而上。
「崔氏,你想做什么?」来人,正是惊慌失措的魏王,他满脸的愤怒,眼底赤红一片。
故知看到他来,整个人鬆了一口气,却哭了起来,「王爷救我。」
「故知!」魏王急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愤怒地盯着魏王妃。
魏王妃把罗裙放下,慢慢地站起来看着疾步过来的魏王,她说:「你站在那里吧,不要过来,否则,我要么点火,要么砍断绳子叫她掉下去。」
「崔氏,故知若有任何损伤,本王要你的命。」魏王怒道。
城楼上,风很大,呜呜地吹着斑驳的城墻石孔,那声音仿佛鬼哭狼嚎一般,底下的人纷纷议论,声音不绝于耳。
「无所谓了。」是魏王妃的声音,但是她仿佛是对自己说的,幷非是说给任何人听。
「崔氏,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有什么衝本王来,不要为难故知,她有身孕。」魏王试图小心翼翼地过去,看到魏王妃手中多了一把匕首,那匕首直接就指着故知的脖子,他马上止住了脚步,脸上是狰狞的愤怒。
故知吓得连连尖叫,哀求道:「王妃,你素来仁慈,你放了我吧,如果你希望我离开王爷,我马上就走。」
魏王妃看着故知那张吓得已经惨白的脸,问道:「故知,我问你一句话,你如实回答,否则,我会点火烧死你。」
故知几乎昏厥,哪里还敢说不?当下连连道:「王妃您问。」
魏王妃问道:「当日他取落胎药来害我孩儿,这事你事先知道吗?」
故知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摇头。
魏王妃的匕首,抵住了她的皮肉,她感觉尖锐的痛,吓得连忙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我没办法阻止,王爷执意如此。」
那匕首,慢慢地滑落在故知的腹部,故知浑身都在颤抖,全身肌肉紧綳起来,恐惧而震骇。
魏王也紧张得心臟都要跳出来,唯恐她一刀刺进去。
魏王妃却一直把匕首停在她的腹部上,没有动作。
这一刻,对魏王而言,简直就是煎熬与折磨,心悬在了嗓子眼上,一声都叫不出来。
「你心疼你的孩儿吗?」魏王妃眼底才终于有了泪意,但是她的头一扬,把眼泪给逼了回去,又笑了起来,「如果我这一刀下去,你们的孩子也会死。」
魏王盯着她,提心吊胆地挪了一步,「崔氏,你放下匕首,我们有话好好说。」
魏王妃道:「其实我把她捆绑于此,就是想和你们心平气和地说说话。」
她看着底下,人越来越多了,她瞧不清楚每一张脸,但是,她知道所有人都在指控她的残忍。
魏王不敢刺激她,道:「好,你说,你说。」
魏王妃把匕首移开,故知整个软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看向自己的手腕,却见铜铃已经被取下。
魏王妃说:「我知道你通晓幻术,所以把你迷魂的时候,我就把你的铜铃脱了下来。」
故知几乎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