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闪过很多个念头。
一会儿埋怨自己鬼迷心窍,竟然生出试探相乐生的念头。
如果相乐生因此嫌恶了她,对她恶语相向,甚至和她一刀两断,她该怎么办?
一会儿却又想,万一,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相乐生有点儿在意她,喜欢她呢?
他会不会吃醋?会不会质问她那个男生是谁?会不会警告她以后不许再跟异性来往?
苏妙知道,自己不应该异想天开,不自量力。
可是,如果把相乐生在床事上的那些粗暴对待,解读为喜欢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她的心里会好受许多。
相比起骯脏又冰冷的金钱交易,爱情的外壳,总是好看体面,更具有迷惑性。
再说,相乐生虽然英俊多金,到底已经三十岁,他的另一半应当也和他差不多年纪。
相比起而立之年的女人,她鲜嫩又多汁,更乖巧听话,可以配合相乐生玩各种过火的花样。
在这方面,她自信还是很有优势的。
打开家门,相乐生已经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正在慢条斯理地点烟。
光线已经彻底暗下去,压抑得似乎要把人整个儿吞噬的浓黑里,一簇火苗燃起,短暂照亮男人近乎完美的侧脸,又很快熄灭,只余一个红色的火星。
由于快速的行走,苏妙此刻有些微微发喘,抬起手去摸开关。
“不用开灯。”男人发号施令,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苏妙从中过度解读出一丝不悦,心臟跳得飞快,开口软绵绵地和他道歉:“乐生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要来,就去了一趟超市,你等很久了吧?”
沉重的购物袋还拎在她手里,勒得手指有些发痛,她却不敢轻举妄动。
男人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弹了下烟灰,命令道:“脱。”
苏妙紧张地咬了咬嘴唇,不甘心直接跳到简单粗暴的做爱环节,欲盖弥彰地解释:“乐生哥哥,我在超市遇见了个同学,他坚持送我回家,我实在拒绝不了,不过……不过我只让他送到了小区门口……”
她又怕他看见,又怕他没看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把试探进行到底,胆战心惊地等待着他的反应。
苏妙和男生在门口言笑晏晏的场景,相乐生当然看见了。
可他能有什么感觉?
没有。
非要较真的话,或许可以说,那一幕提醒了近来越发肆意纵情的他,这样的小姑娘,也不是绝对干净的。
就算最开始是处女,能为金钱把身体出卖给他,自然也有可能出卖给别人。
看来以后,还是得戴套。
戴套很不舒服。
就像穿着袜子洗脚一样,隔着层薄膜肏穴,趣味大大减少。
这一点确实让相乐生不太高兴。
他不高兴,必然就会将这种负面情绪发泄到面前的玩物身上。
“脱。”相乐生深吸了一口烟,已经不大耐烦,“不要关门,就站在那里,脱干净。”
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苏妙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