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小爱的资助者就已经把她带走了么……”我半是自言自语的喃语着。
没记错的话,秋山并没有和我说过小爱已经走掉了的事。但另一方面,当时的我对小爱和她身后的资助人并不在意,对背后真相的好奇也因着和花户爱的承诺没去实践。也不值得秋山专门告诉我。
“小爱给我们留了很大一笔钱,她本来可以直接走掉的,这样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我们也就这样断了联系。”秋山接着讲述道,她捏了捏手中都杯子,重新开口道,“我能好奇一下你找小爱的原因吗?”
“我想调查她的资助人。因为和她有过约定,所以要和她说一声。”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我直接告诉了秋山。
“她的资助人有问题?”令人意外的是,明明只是普通的话语,秋山却几乎要按捺不住的站起来了。
就算是觉察出不对劲的担忧,反应也太大了吧。
“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我抬头望着已经站了起来的秋山美绪,她看上去有些发抖——不明显,而且她也在抑制这样的举动。
“我……”秋山卡壳了一下,在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除了临走前的一大笔钱以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往那张银行卡里打钱……除了小爱还会有谁嘛……”
“后来呢?”我顺着秋山的话询问起来。
“断掉了……两个月前就断掉了……”秋山慢慢冷静了下来,坐了回去,语言也变得顺畅起来,“莫名其妙的断了最后一点点联系,当然会想到不好的事情,不过一直有在安慰自己罢了,我倒宁愿是她把孤儿院忘了呢。”
“就是说,小爱在没向你说明的情况下,一直在给孤儿院打钱,但在两个月前这笔钱断掉了,对吧。”我把秋山的意思重复了一遍。
“是的。”秋山烦躁的捏着手臂,“我就知道不会有好事发生,那个资助人离开以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么多钱……天下哪有什么免费的午餐啊。”
我也明白了她刚才那么激动的原因,很明显的,强烈的不安感一直如附骨之疽的伴随着秋山,留存在生活费中的最后一点点联系也在两个月前断了,连家人的安全都不确定,任谁都接受不了。
我没着急说话,因为在等秋山开口。
“我想委托禾泽君。”秋山果然如我所料的开口道,看向我的眼神非常认真,“请你……再帮我调查一次小爱,把她带回来吧。”
我没什么拒绝的想法,或者说,我在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便很轻易的答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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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泽君似乎从来没向我提过委托费的事情呢……”在我临走时,秋山安静的说道。
她站在孤儿院本身形成的阴影里,看上去有些瘦小。
“第一次也就算了,我们两个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愿意无条件的帮我?”
我停下脚步,偏头望向她。
或许是孤儿的身份,秋山对外界充满了不信任。但这种不信任并没有成为她与外界交流的阻碍,相反,她非常敢于为自己争取各种东西,属于自己的、不属于自己的——而对外界的不信任,可以让她在这么做的时候保持足够的警惕和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