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自己在办公室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完全摆脱艾伦, 可当夜深人静时, 莫名的不安和愧欠感又如梦魇般纠缠着他。
这是艾伦应得的, 他不断说服自己。
弦英秀树走近抬起了青年的下巴,端详着他的表情, 在对方眼神变得有些躲闪后突然低沉笑道:“你在可怜一个长期压榨你恐吓你的罪犯?泽维尔,你未免傻得太过于可爱了。”
“他窃取你的作品,盗用你的灵感,卖掉无数张作品攫取大量金钱,只用不到作品十分之一的钱随意打发了你,甚至他还用相同的手段威胁其他可以让他有利可图的人。
“他的妹妹,校园霸凌团体的领头羊,一直专注于欺负无力反抗的女同学并拉无辜的同学陷入毒/品的泥沼,因为得不到你,那夜在她死之前还联系人打算废掉你的双手,划花你的脸,让你再也不能画画,再也不能拥有这张好看的脸蛋。”
男人摸了摸青年逐渐苍白的脸颊,凑近他的耳边,慢条斯理的声线中带着一丝怜悯,“就这样了,你还觉得他们不该死吗?”
“我他们,真的做了这种事?”泽维尔的手开始颤抖。
“人类外表下那颗肮脏的心,在血族面前无地遁形。”
“他们太过分了。”
“做了错事的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你应该感到庆幸才是,庆幸被伤害的那些人得以解脱,庆幸将被伤害的人躲过了一劫。”弦英秀树直视泽维尔沉静下来的眼睛,笑了起来,“你的未来将一片光明,百年难一现的天才画家,无数文艺男女的梦中情人你难道就不想在世人面前展示真正的你吗?”
泽维尔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深邃的眼窝中那双翠绿的眼眸不断闪动着碎光。
“不过别高兴得太早哦,阻碍你实现理想未来的人,还有你的母亲,切尔曼夫人。”
泽维尔一惊,猛地抓住男人的手腕,眼中带着祈求,“你想做什么,你不能伤害她。”
弦英秀树笑而不语。
第二天泽维尔就知道了。
因为他家对门搬来了个新邻居,而这个邻居,正好就是人类姿态的弦英秀树。
那是一个大清早,泽维尔睡得迷迷瞪瞪起来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门口传来母亲与陌生男人的交流声。
他顿时有些意外,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切尔曼夫人如此开心的声音了。不由得有些好奇走过去,却震惊地发现站在门口与切尔曼夫人聊天的人正是那位吸血鬼。
只不过男人那头美丽的长发被仔细地挽了起来,他穿着一身浅色舒适的休闲服,白皙清俊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对着切尔曼夫人笑起来更是眉眼弯弯,给人一种舒适的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