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维尔无比清楚自己正陷入了一个黑暗而寂静的梦境中。
梦里四周一片虚无, 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宇宙黑洞,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光线,亦无法感知到任何外界的存在, 朦胧的意识像被黑暗所吞噬, 逐渐消失在无尽的虚空中。
这种感觉令人毛骨悚然, 感觉自己快要与黑暗融为一体, 再也无法逃离。
泽维尔只能控制不住地拼命向前跑, 梦里他听不到自己的跑步声、喘息声,更察觉不到身体上的疲惫,直到前方突然有一道亮光出现,在他欣喜地伸手触摸时,脚底却踩空了一般整个人跌入了万丈深渊!
他被吓醒了。
瞪着翠绿的眼睛直直望着天花板,在呆滞了十几秒后,他才渐渐反应过来这是他最为熟悉的卧室。
“你醒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泽维尔一愣,立马侧过头看向坐在床边椅子上的男人, 不料右颊传来一阵刺痛, 不仅如此, 他才慢慢感受到自己的后背也是酸痛不已,仿佛被人打了一顿。
“别乱动,刚上好的药。”弦英秀树合上书本放回桌面,贴心地递上一杯水。
“我, 我怎么在这里”泽维尔忍着身体的酸痛慢慢坐起身, 咳了两下不舒服的嗓子, 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猛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男人, 急忙道:“昨晚酒吧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是伊恩你来救我了吗?我的身体怎么这么痛?”
泽维尔有些纳闷地摸了摸自己贴着膏药的脸颊。
“我还想问你呢,为何要去酒吧那种地方兼职,就你这小身板都不够那些人取乐。”
破碎的玻璃酒瓶,喧嚣嘈杂的人群以及气急败坏的酒吧经理的面孔都历历在目,泽维尔的脸色渐渐发白,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这个月的付出都白干了,甚至可能还要赔偿酒吧的损失,因为他十分清楚酒吧那位经理是一位多么欺软怕硬、爱抓住小毛病就克扣工资的人。
“怎怎么办,后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在我在心里喊了你的名字后就不记得之后的事了?”
弦英秀树抬眸看向浅棕色卷发的青年,对上他那双清澈莹润的翠绿色眼眸,于是慢慢起身,在青年紧张地注视下坐在床边用双手撑在他肩膀两侧的床头板,将青年整个人笼罩在自己密不透风的怀抱里。
两人之间的距离稍微拉近,弦英秀树的脸上的笑容十分好看,声音充满磁性,“看来要等你主动向我寻求帮助不知道猴年马月,你难道忘了吗?我可以为你解决一切烦恼,为你实现心中的任何愿望。”
“酒吧那边的事你不必操心,之后也不再需要去那边兼职,你母亲的医疗费用我已经支付了,像这些身外之事都不需要理会,你只需要好好学画画,竭尽全力去实现自己心中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