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诚当然?知道。
不?过是?那绿豆汤碗还搁在外间的桌案上。
五日后,万斛关城门之上
“回去告诉你们的合罕,西番没有你们要找的所谓士兵,要么退兵,要么就率二十万大军翻山越岭灭了我西番国!”
这位言辞高亢,不?畏强权的郎君便是?西番国主派来的使臣戚瑞。工州与西番相邻,卢秉文?得信后便启程游说西番国主,西番不?过弹丸之地,大国博弈,西番便是?阵中扬起的尘灰,所以?此刻不?依靠大梁只怕更没有活路,于是?便赶紧派戚瑞前往与之对?话。
眼下这位西番使臣站在万斛关的城楼之上,态度强硬如斯,他背后是?二十万方镇军,大梁给了他足够的底气,唇亡齿寒的道理可不?能?等到灭国之时才顿悟,
他们没有机会退缩。
“放你祖宗的狗屁!”
城门楼下,五部将领孛兰说完一堆鸟语,被?翻译出来便是?不?堪入耳的几?个字。
“还请两方莫要动气,”谢元贞站在戚瑞身侧,与之四?目相交,他不?知道蛮夷有什么准备,但他与西番却已?决定?联盟,“此事虽起于北靖与西番两国,但我大梁有意与邻国修好,自然?也希望邻国之间勿生嫌隙。”
礼仪之邦向来先礼后兵,谢元贞说完这些话,转头?的瞬间话锋凌厉——
“带人上来!”
互市
谢元贞一声令下, 庾荻跟着士兵脚下踏风,一道带俘虏上城楼来。
“说来也巧,我们在两国交界处寻到两名士兵, ”谢元贞眼睛微斜, 让开一步, 士兵便将两名俘虏往前一推, 撞上垛堞,“不知是否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呢?”
只见这两人衣衫不整,脸上的血渍都没怎么擦干净,见着孛兰喉底呜咽,可嘴里塞着布条,声音根本传不下去。
败者?为寇, 还当着自家统帅的面,
实在太狼狈了。
“我北靖士兵九尺男儿, 哪似这般灰头土脸?”孛兰趾高?气昂, 倒是翻译的梁人缩着脖子,面对同胞底气不大足,“莫不是你们为了息事宁人故意找的替罪羔羊?”
“灰头土脸是因为他?们自己不正衣冠,可这长相的的确确不是我大梁风范, ”谢元贞手扶着垛堞微微泛白, “若是你们不信, 尽可派人上来检验, 看看他?们这张脸究竟是真的, 还是烂泥巴胡乱捏造的!”
声音在城门间一来一回, 翻译眼睛来回翻转, 越听越不对劲,“我, 军爷说不是就不是!”
“那这又是什么?”谢元贞抬起掌心,小巧的玄铁胸牌就挂在食指上,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什么?”
翻译猫着腰上前查看,谁知被孛兰一把拽开,他?叽里呱啦好像在骂人,翻译听了多久,脸上的冷汗便淌了多久。
“军爷说你们怎么会有他?们的胸牌?是不是潜入北靖偷出?来的,北靖是不是有你们的细作?”
实则翻译将更脏的话咽回肚里不敢说,孛兰咬死谢元贞如此嚣张,定然还藏了别人,大梁枉称礼义之邦,原来所做都?是这般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