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唐的粮食价格偏低,这就导致农夫们想要依靠种植主粮富裕起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朝廷还大力的鼓励百姓进行自产自足的小的生活圈子,这就导致,百姓除过有粮食吃之外,金钱这个东西对他们是没有太大用处的。
此次下乡,你们也看到了,以物易物的平行交换乃是乡间最大的交易方式,这种互通有无的交易方式只会把百姓的生活水平牢牢地锁定在某一个层面上,就算再过一千年,他们的生活水平依旧不会有大的改变。
我想通过棉花种植,来改变一下这些百姓们的生活,打破他们没有发展希望的舒适圈子,继而获得一个新得乡村。
晋昌坊,曲江坊其实已经是一个很实在的例子,这两个坊市的名头在万年县已经达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因此,对我们下一步推广棉花种植,非常的有利。”
狄仁杰道:“这样也好,尽量的不与百骑司起冲突,今年的棉花多,是他们吃不下,而不是万年县要从他们口中夺食。
我以为长安县的裴行俭可以合理利用一下,此次裴行俭归来,虽然改变了不少,但是呢,他好大喜功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变。
只要万年县大力扩种棉花,那么,长安县必定会跟进,等棉花收获之后,在一口气把军品织造塞满之后,全大唐只剩下我们有消化吸收这些棉花的能力,到时候,可以从长安县身上再赚一笔。”
温柔摇头道:“可以坑一下裴行俭,但是,不能在坑裴行俭的同时把长安县百姓给坑了。
我觉得这里面还有很大的学问可以做,如何归罪于裴行俭一个人,而富裕整个长安县,还需要仔细地考量。”
云初笑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棉花现在还只是种子,没有成型呢。”
狄仁杰打开窗户,瞅着窗外的杨柳道:“你们看,杨柳已经开始发芽了。”
杨柳发芽,墙角的青草吐绿,这就预示着长安的春天再一次降临了。
只是长安的春天与南方的春天不同,春天总是要与冬日作战几次,才能最终取胜。
所以,刚刚还是春雨霏霏,顷刻间就变成了寒风呼啸,鹅毛大雪。
杨柳上绽放的嫩芽染不绿长安,倒是眼前的鹅毛大雪又给长安披上了一层厚厚的冬装。
洁白的世界里,青灰色的大雁塔就显得格外的醒目。
虞修容带着三个孩子,在娜哈,崔氏的保护下坐着马车回家。
她们一个个的脸蛋都是红扑扑的,在云家专有的澡堂里美美的洗一个热水澡,在好好地蒸一下,这个寒冷的日子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李思把脑袋钻出马车窗户,让洁白的雪落在她的大脑袋上,看起来傻透了,虞修容拽都拽不回来。
没办法虞修容只好在娜哈的屁股上踹一脚,让她先把脑袋缩回来,要不然,李思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脑袋收回来。
马蹄特特,云初出现在马车边上,蛮横的将娜哈的脑袋推回去,再把李思的脑袋也推回去,随即,马车里就响起一群孩子的哭声。
刚刚蒸过桑拿带给虞修容的好心情瞬间就没有了,好不容易把三个嚎哭的小孩子哄好,就对窗外的丈夫道:“夫君今天回来的早一些。”
云初道:“公务不忙。”
娜哈敏捷的从马车里钻出来,再跳到哥哥的马背上,还把身子钻进哥哥的狐皮大氅里,露出一张脸得意的冲着虞修容眨眼睛。
虞修容立刻对云初道:“你妹子昨天在公孙家里,用棒子打跑了裴行俭的老婆,人家送来了拜帖,就等着你这个主人回家给一个交代呢。”
云初傲然一笑。
“打的轻了。”
虞修容惊讶的道:“我夫君刚刚在太极宫把左领军卫的中郎将打的皮开肉绽,你妹子就把人家一个好好地郡夫人打的破了相,难道说从今往后,我们云家就靠打人过日子吗?”
云初瞅着被白雪覆盖的长安城咬着牙道:“我讨厌一成不变的长安城!”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去年开过的花,今年春天又会盛开,去年见到的人,今年春天又会看到。
晋昌坊最初铺设好的石板小路,除过被游人的脚盘的油光水滑之外,没有变化。
就连前年砍掉的竹子,今年又从地里冒出一根根竹笋,生命力顽强的让人厌烦。
大雁塔如果没有地震把它毁坏的话,它将会矗立一千年。
长久固然不错,但是,也该有一些变化。
所以,云初决定今年重新修整晋昌坊各处的水景,无论如何也该有一处喷泉吧?
然而,在跟工匠们商讨之后,云初发现,大唐没有加压设备,喷泉最多能喷两米高,这几乎是把晋昌坊的高低落差运用到极限才能出现的一个喷泉高度。
云初不管,他想要一个能喷出三十米高水柱的喷泉……对于见识过百米高喷泉的人来说,这已经是他最低的要求了。
工匠们一致认为自家县尊这是疯了。
但是,当他们听说县尊愿意出资一千贯来修建这么一个毫无用处的东西后,看在钱的份上,他们表示愿意尝试一下。
有一个大聪明做了一个大唧筒向上喷水,在四个壮汉的操作下,他们把水喷到了十几米高,被县尊狠狠地揍了一顿。
挨打,对工匠们来说算不得什么,只要能拿到钱,多打几下他们也愿意。
又有一个大聪明看中了武侯铺的救火桶车,他创造性的给桶车加装了活动挡板跟摇臂,利用风箱原理给水施加压力。
然后在六个壮汉玩命的催动摇臂给桶车加压之后,再突然打开出水阀,水柱从桶车里飚射出来,这一次还不错,足足有二十米高的水柱,就是不能持久。
这一次,人家算是动了脑筋,所以云初赏赐了十贯钱,帮他们赔偿了武侯铺的桶车,还可以有一点赚头。
“你一定要一根飚射十丈高的水柱吗?是为了弥补你尿的不够远,不够高的遗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