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几个又是谁?”赵长河混在人群里问。
&esp;&esp;“我也不认得许多,只认得出一个第十六的,西北戴家公子。”
&esp;&esp;赵长河点了点头:“果然不是人人有骨头。”
&esp;&esp;那边王家护卫正在对玄冲笑:“道长看见了么?你为他们拦什么门?还不如放开,看看他们展示一下轻功,岂不也是一件江湖盛景?”
&esp;&esp;话音未落,一个瘦猴身影闪过,王家上方挂牌匾的金钉忽地消失了一个,牌匾“吱呀”一声歪下了半边。
&esp;&esp;王家护卫大惊:“谁!”
&esp;&esp;瘦猴笑嘻嘻地化作轻风消失在门内:“贼不走空,门闩太大,只好偷个钉子。”
&esp;&esp;人群都在私语:“这是盗门哪位?”
&esp;&esp;“季成空,他蹭着两位顺移,悄无声息地挨着进了榜末。”
&esp;&esp;“这样……当时乱世书闪得太多,没注意。”
&esp;&esp;“王家还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似的,牌匾都快被摘了……换我是王家,就大开中门迎客,这继续整下去,怕是脸都要丢没了。”
&esp;&esp;“若说江湖盛景,看他们怎么打王家脸才是吧?”
&esp;&esp;“嘻嘻……”
&esp;&esp;正私语间,香风拂过。
&esp;&esp;一个身材窈窕的少女戴着个虎头虎脑的面具,悄然出现在门前,似是有点好奇地看着玄冲和护卫们僵持的样子。
&esp;&esp;虎面是白,衣裳是白,看着娇憨可人,却又妖异万分。
&esp;&esp;人们竟然不知道她是从哪过来、怎么出现的。
&esp;&esp;所有人脑海中立时浮起了一个名字:潜龙第六,四象教白虎圣女夏迟迟!
&esp;&esp;赵长河哑然失笑。
&esp;&esp;别人看见朱雀面具所得的信息就是朱雀,看见白虎面具得到的信息是这么一长串,可怜迟迟被乱世书坑得根本遮不住身份,面具等于白戴,也就遮掩一下容貌。
&esp;&esp;人群一阵私语:“她居然也来了!王家怎么找到的四象教送请柬?”
&esp;&esp;护卫们神色凝重,也没人管玄冲了,有个看似头目的出列,冲着夏迟迟道:“若是白虎圣女,请出示请柬。不是我们刁难,贵教面具遮掩,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正主儿。”
&esp;&esp;“是么……”夏迟迟慵懒一笑,白影忽闪。
&esp;&esp;人们还没反应过来,那白玉般的纤手已经掐在了护卫头领的脖子上,娇媚的声音里掩不住的森寒杀机:“现在知道了么?”
&esp;&esp;人群寂然。
&esp;&esp;连赵长河都眨巴了几下眼睛。
&esp;&esp;在他视角里的迟迟从来很乖很萌的……
&esp;&esp;什么?以前曾拿匕首要杀自己?忘了。
&esp;&esp;反正这一刻的小魔女模样,活脱脱的白衣版本小朱雀,这才有了魔教圣女的样子,看上去好好吃啊……
&esp;&esp;不管他觉得多可口,别人是都吓尿了,毫不怀疑她是真的会杀人。
&esp;&esp;一群护卫也无心和玄冲杠着了,一窝蜂涌了出来,团团把夏迟迟围在中间:“妖女是来赴宴的还是来闹事的!”
&esp;&esp;“呵……”夏迟迟懒洋洋地笑了一下:“本座也不知道你们是来请客的还是来摆谱的,若非正式邀约的赴宴场合,在江湖上我四象教杀的岂不就是王家狗?”
&esp;&esp;随着话音,纤手一甩。
&esp;&esp;被掐着的头目炮弹般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大门上,滚地葫芦般一路滚进了外院。
&esp;&esp;夏迟迟悠然往前,一群护卫竟根本不敢拦她,眼睁睁看着她进了门。
&esp;&esp;门内还有几个抱着铜门闩的护卫,下意识往后退。
&esp;&esp;白虎面具下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忽地伸手,门闩不知如何就已经到了她手里,纤瘦的身躯抱着一个粗重的门闩,看上去颇有几分反差的萌感。
&esp;&esp;虎头歪了歪,忽地把门闩向街边甩手掷出:“看什么戏呢!这纯铜的,值点钱,拿去喝酒。”
&esp;&esp;“吼!”门闩飞过,竟发出虎啸龙吟般的呼啸之声,化作金光直冲街角人群。
&esp;&esp;看在人们眼中,竟有种门闩在飞翔的过程中化作一头猛虎扑食的错觉。
&esp;&esp;这街角人群被砸到还有命吗?
&esp;&esp;正当人们要四散跑路,一只大手从人群中伸了出来,轻轻巧巧地接住门闩,就像猛虎被摁住了脑袋。
&esp;&esp;转头一看,赵长河抓着门闩,笑骂道:“小脑斧坏我雅兴。”
&esp;&esp;小白虎歪头一笑:“有什么好看的!”
&esp;&esp;赵长河掂了掂门闩,笑道:“那就砸烂便罢。”
&esp;&esp;“嗖!”门闩再度飞回,比先前的咆哮更猛更烈。
&esp;&esp;若说刚才是猛虎扑食,那么此刻直如化作金龙,翱翔九天。
&esp;&esp;“轰”的一声,门闩重重砸在了大门上,厚重的木门被这一掷砸了个稀巴烂,再也关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