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意夫人忍不住牙齿打颤，“妾身……”
&esp;&esp;“还是自称奴婢吧。”皇后说。
&esp;&esp;奴婢，昔日真是奴婢的时候，她不许自称奴婢，如今却要求她自称奴婢。
&esp;&esp;“奴婢……”她咬了咬牙，强自撑起腰脊，“奴婢……”
&esp;&esp;后悔吗？没有！
&esp;&esp;嫁给那个姓邓的秀才难道是好的？过的何等寒酸日子，不敢想象。
&esp;&esp;她嫁入汉王府，虽然也受尽了屈辱，但是富贵日子没少了她的。
&esp;&esp;汉王妃嘴巴很毒，但心软，好拿捏。
&esp;&esp;说后悔？她说不出来，太违心了。
&esp;&esp;有些事情她做了，就是做了。
&esp;&esp;最终，她道：“奴婢是迫不得已。”
&esp;&esp;“哦？”皇后饶有兴味，“怎么迫不得已法啊？”
&esp;&esp;如意双手撑住地面，道：“奴婢知道您当日打算给奴婢说亲事，那人，我……奴婢不满意。”
&esp;&esp;“你知道？”皇后挑眉，“你知道的是哪一个？”
&esp;&esp;“邓秀才。”
&esp;&esp;“他是人选之一，并未对外公布，本宫当时叫人观察几个，也都没有声张，你是怎知道？”
&esp;&esp;如意告知，“魏侧妃说的，那邓秀才品行不好，才学也不好，家里穷，没有前途。”
&esp;&esp;也就是说，她们早就私下往来了。
&esp;&esp;否则，她为何会对魏贵妃的话，信了个十足？
&esp;&esp;“夫人这些年大概不知外头事，汉王妃也没带你去应酬，否则定然能知道，如今的吏部尚书，就是当年你瞧不上的穷酸秀才。”
&esp;&esp;如意夫人吸了一口气，不敢置信地望着她，随即奋力摇头，“皇后何必说这些谎话？奴婢不年轻了，此等无稽的话，不会相信的。”
&esp;&esp;“皇后用这样的手段，仿佛奴婢依旧是那十几岁的丫头，没那么好哄好骗的。”
&esp;&esp;吏部尚书，官拜二品，掌管燕国官员升迁调度。
&esp;&esp;不说权力无边，但必定能叫所有官员甚至官员家眷追着送礼。
&esp;&esp;是的，她能想的首先是送礼收礼。
&esp;&esp;因为，这是切切实实的利益。
&esp;&esp;二品大员的夫人，起码也会封个诰命，二品诰命。
&esp;&esp;且还是正室，一府主母。
&esp;&esp;那份威严尊荣，都不是汉王府夫人能比的。
&esp;&esp;皇后弯唇笑笑，但没有任何的笑意到达眼底，“夫人确实不好哄了，第二个问题，当日救本宫的小侍卫，是不是被处置了？”
&esp;&esp;她后来派人去云清湖找过救命恩人，没找到，但听说是被汉王处置了。
&esp;&esp;因为当年汉王就是负责云清湖和别处皇庄护卫一事。
&esp;&esp;这事，经汉王的手，所以如意夫人应该会清楚的。
&esp;&esp;她是果然知道，“没有处死，打了五十大板之后，撵出云清湖，奴婢后来听说他养好伤便投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