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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周杭直恨得牙痒,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esp;&esp;万一这陕西的军户真疯了,滕越也豁出去不管,他们违逆了九千岁是他们的事,可他周杭却要殒命于此。
&esp;&esp;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周杭心里恨恨,却也只重重哼了一声。
&esp;&esp;没两日就准备北上,往宁夏而去。
&esp;&esp;滕越给他送行时眯了眯眼睛看去,宁夏城里蛰伏的那位恩华王更不善与,这大理寺的周少卿之后会如何,可就没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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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西安府,滕家。
&esp;&esp;垂花门口,滕箫一身出门的衣裳,却被硬生生拦在了门前。
&esp;&esp;她脸都青了,直看着自己的母亲。
&esp;&esp;“娘凭什么让人拦我?师父都昏迷了,她就在城外,我为什么不能去看?!”
&esp;&esp;她所言的师父不是旁人,正是沈言星那位专研机关暗器的姑母沈润。
&esp;&esp;滕箫得她指点,才有今日造诣,她一心想要拜沈润为师,哪怕林明淑和沈润都不同意,可她叫沈润只以师父称呼。
&esp;&esp;年前,她跟滕越去城外探望沈润的时候,在沈润身边留了个人手,不想此人今早来报了信,说沈润这些日身子都有些不妥,昨晚更是直接昏迷过去,直到今早都没醒过来。
&esp;&esp;沈言星留在城中照看杨尤纭,沈修追着滕越去了下面卫所,沈润出事时,两人皆不在身边,她昏迷倒地,从凳子上摔下来,把额头都摔出了血。
&esp;&esp;滕箫听闻,急着就要往城外赶去。
&esp;&esp;“师父没有子女,也没有旁的徒弟,言星哥分身乏术,我为什么不能去看她?难道让她出了事,就这么孤零零地躺在床上?!”
&esp;&esp;滕箫朝着她母亲大声问了过来。
&esp;&esp;林明淑气得心下一直在快跳。
&esp;&esp;“娘都说了,我替你去照看她。你好生留在家中,明日就是黄五姑娘的及笄礼,人家请了你做赞者,是在给咱们家面子,你先前也答应了。今日天色都晚了,你这会出城去,明日还怎么去黄家?岂不是失信于人?”
&esp;&esp;可滕箫却只冷笑。
&esp;&esp;“娘说什么失信于人?黄家这么多姑娘,哪个不能给黄五姑娘做赞者?非得我去吗?无非就是你觉得此事能让我体面,可体面有什么要紧?师父的身体一直不好,你平日里不让我去寻她,眼下她都昏迷了,你还不让我去?”
&esp;&esp;她顿了一下,突然哑了声,“你没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我见师父最后一面?”
&esp;&esp;她直直看向自己的母亲。
&esp;&esp;“娘,这最后一面,和黄家给的体面相比,到底哪个重要?!”
&esp;&esp;滕箫说着,眼泪砸了下来,她一把撕开挡在她身边的丫鬟,再不想跟她母亲争论一句,抬脚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