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跟唐佐颔首,只不过唐佐这话也让他忽的想起了什么来。
&esp;&esp;他从西安匆忙离开那日,不知怎么蕴娘脸色也不太好,神情也有些怪怪的。不过这些天,家中也没什么消息传过来,看来确实只是累到了。
&esp;&esp;唐佐把凉茶端了过来,滕越喝着凉茶,盘算着时日,约莫他给她进的两车队的药材,前几日应该到了西安。
&esp;&esp;他先前跟她说只是两车的药材,不知道等她看见那是整整两个车队,会是什么反应。
&esp;&esp;滕越拿起筷子吃了口腌瓜,眼前不由地就浮现她小柳叶眉下,一双眼睛瞪成鹅蛋的模样。
&esp;&esp;念及此,滕越就想笑。
&esp;&esp;可她若是不肯要这么多,或者敢把账算出来,把买药的钱给他,那他可就要生气了。
&esp;&esp;他不禁往身边看去,一张小圆桌上只有他一个人吃饭,旁边的凳子上空空的,他下意识把凳子拉了过来并在自己身侧,只可惜凳子上没坐了那人。
&esp;&esp;那天晚上,他从大慈恩寺返回西安府城寻不到人,再听说砚山王府闹出来动静,就急忙赶了个过去。
&esp;&esp;等他赶到,一眼看见冷淡的月色之下,砚山王府砍杀之声不断,而她慌乱地在砚山王府的深宅巷路上急奔快跑,身后冷箭倏然而至,她在那箭下如同被猎人瞄准的野兔一样。
&esp;&esp;那一刻,只把他惊得冷汗都冒了出来。
&esp;&esp;可他恼怒地抓了她,她却还嫌他生气把她抓的疼。
&esp;&esp;她怎么就不想想,她敢干这等惊险之事,就不许他担惊受怕地生气?
&esp;&esp;滕越想起这个,把腌瓜咬的咯吱作响。
&esp;&esp;只是他又想起了她看着大表妹苏醒过来,看着表姨母允婚了表妹和沈言星,她眼泪就留了下来,待表姨母和众人都上来给她道谢,她那双小柳叶眉一时皱一时挑的,有点不知所措,脸色也有微微的发红。
&esp;&esp;她那小嘴巴又开始信口开河,说什么,“平心而论,我只是想跟二夫人要点钱而已。”
&esp;&esp;想到这个,滕越吃着饭笑出了声来。
&esp;&esp;唐佐在旁惊讶地朝着他看了过去。
&esp;&esp;将军吃饭的小圆桌上,除了将军再没旁人,将军这是在跟谁笑呢?
&esp;&esp;他眨着眼睛惊讶,见男人不光笑个不停,还笑着念叨了一句。
&esp;&esp;“好呆 ”
&esp;&esp;唐佐:?
&esp;&esp;将军不光笑,还跟人说话?
&esp;&esp;总不能被外面这些喧闹不停的人气得,得了癔症了吧?
&esp;&esp;滕越自是没得癔症,可他这饭越吃越觉寡淡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