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乔安花了一些时间和蒂凡尼交流细节，然后回到家打开电脑去准备。一个 ipo 从最开始建项，选择中介，然后到每个中介的分工，这些她往日习以为常的东西，梳理出来竟然也内容丰富、充满趣味。
&esp;&esp;她的稿子和蒂凡尼过了几遍。蒂凡尼是一个严格的审稿人，对待稿子的态度让乔安想起了修改招股书的路易。讲稿定稿后，蒂凡尼很快带上专业的摄像找乔安进行了录制。录制过程比乔安想象得要艰难很多，仿佛演员在拍戏，台词不能卡，声音要清晰，语气要亲切，表情要自然。短短一段视频，他们录了几个小时。蒂凡尼在旁边监督，不断提出意见，好像一个导演。
&esp;&esp;后面的事就交给我们的剪辑了，等成片前我发给你看一眼。收工的时候，蒂凡尼如释重负，乔安姐，谢谢你。
&esp;&esp;你们辛苦了。乔安对蒂凡尼和摄像说，叹了一声，我没有想到这玩意这么难做。
&esp;&esp;蒂凡尼向她微笑：世上无难事。她换好鞋，对乔安潇洒挥手，我走啦!
&esp;&esp;过了一阵，乔安和谢莉终于在一个周日下午相约见面。地点约在中环 ho 的一家咖啡厅。乔安走进咖啡厅，看到谢莉穿着一身运动服，在桌前低头看手机，皱着眉头，手指快速地上下飞舞，大概是在用手机发邮件。她身边坐着一个小孩，五六岁的年龄，正在一个本子上认真地涂画着。
&esp;&esp;谢莉。乔安在谢莉对面坐下。她从地铁站一路走来，外面热浪滚滚，晒得她全身是汗，不好意思，找不到路有些晚。
&esp;&esp;不要紧。谢莉说，我点了咖啡和点心，你随意吃一点。说着，她又对身边的小孩道：archie，快叫阿姨。
&esp;&esp;archie 抬起眼睛，面无表情地看了乔安一眼，又低下头在本子上画画，一言不发。谢莉又分别用中文和英文劝了两次，小孩依然不听话，她只好放弃了。无奈地对乔安解释道：今天菲佣放假，我老公又带我爸去看病，只好由我来带他。这孩子现在很叛逆，你别放在心上。
&esp;&esp;乔安当然不在意。事实上，谢莉时不时会把小孩带到办公场所。周日香港的菲佣放假，谢莉加班或者开会，经常会带上小孩。甚至有一次还把小孩带去了印刷商。
&esp;&esp;没事。乔安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咖啡有些冷了。她问谢莉：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esp;&esp;话说出口，她才愣住。她说得太自然，几乎就像是她还在 ab 的时候，每一次走进谢莉的办公室一样。
&esp;&esp;谢莉沉默地看了一眼乔安，随即垂下眼睛。半晌，她才开口，苦笑道：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裁掉你。
&esp;&esp;我确实很想知道。乔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