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啊。”哪怕努力想压抑,唇角的弧度依然下不去。“幼稚鬼。”
薛薛嗔道。
“肚子饿了?”魏迟年认了这个称呼,探头往薛薛身后看了眼。“面再浸下去是不是要糊了?”
“唉!”忆起夜宵,薛薛急匆匆地转身把盖子掀起来。“都怪你,如果不是你突然冒出来,我也不会……”
用备好的木筷将面捞到碗中,薛薛忽然想到魏迟年这个点起来,怕不是因为和自己一样饿了?
于是她扭头问对方:“要吃吗?”
看着那明显只有一人份量的锅,魏迟年拒绝了。
“不了。”他道:“妳不是开了薯片吗?我吃点就好。”
“行。”将面和调料包里附的肉块都捞干净后,薛薛直接将汤锅拿起往碗里倒。“欸,不对啊,你吃薯片吗?”
在薛薛记忆中,魏迟年一向不爱碰这类零食点心。
由于背对着他,薛薛没有看到男人脸上僵了一瞬的表情。
“吃啊,不怎么喜欢并不代表不吃。”他的声音没有任何异状。“而且我也好久没有碰这种有味道的东西了。”
“啊?”薛薛刚好将水龙头打开,没能听清楚魏迟年讲的。“你说什么?”
待她捧着热腾腾的酒膳排骨面落坐,看着那双写满好奇的眼睛,魏迟年笑着摇摇头。
“没什么。”
直觉告诉薛薛没那么简单。
但她早摸清魏迟年的脾性,知道若男人自己不打算说,是很难从对方嘴里撬出什么有用讯息的。
所以虽然觉得奇怪,但薛薛也没有继续探问的打算。
当务之急是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想着,她双手合掌,闭上眼睛低声说了句:“那我就开动啦。”
态度难得正儿八经的,倒是一下子逗乐了魏迟年。
现在时间是凌晨三点半。
两人坐在桌子的两端,一个呼哧呼哧地唆着面,一个喝着橙汁配薯片。
岁月静好,夜晚独有的静谧感彷佛在周遭搭了结界,时间在里面流淌的速度也在不知不觉间缓了下来。
待饱足感随着渐渐见底的汤碗浮升,薛薛进食的速度减慢不少,同时脑子就像加满油的车子开始运转起来。
择日不如撞日,也许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念头闪过,她放下汤匙。
“我收到了。”
薛薛的开口让手上捏着薯片却迟迟没有放进嘴里,眼皮耷拉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魏迟年愣了下。
“嗯?”
“那个吊坠。”薛薛顿了顿。“薛……我母亲留给我的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