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尉迟月眼中,魏迟年不像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更像是用来替自己挡灾挡煞的替身。
尉迟家视双生子为不祥,哪怕社会日渐进步思想日趋开放,根深于世家大族一些隐密而古老的传统却依旧根深于他们的骨子里,而魏迟年恰好就是那个牺牲品。
他的母亲不愿接受这点,便被无情地驱逐。
就连死后都要成为用来拿捏自己儿子的把柄。
何其不公,何其可笑。
所以魏迟年这辈子不会对尉迟家的人产生丁点同情,更遑论共情了。
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尉迟家的报应,就由他亲手给予。
这已经成为魏迟年的信念。
男人其实很早就不再奢望能把薛夏找回来,只希望当一切尘埃落定,能远远地看一眼,确定她一切都好足矣。
只是没想到,人生兜兜转转,以为断了的缘分,却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被重新牵起。
那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好好把握呢?
魏迟年想。
或许真是血脉相连,原来自己也和尉迟家的人一样贪婪。
他嘲讽地想。
但贪婪就贪婪吧,横竖,这辈子自己是不会放手的。
薛薛在浴室磨磨蹭蹭了大半天。
反反覆覆地将自己浸到水面下,又在快要呼吸不到空气的时候抬起头,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了数次,这才从快要冷掉的浴池里出来,开始衝澡。
等她打理好,一个小时差不多过去了。
魏迟年就坐在床边。
男人上身赤裸,下身换了条休闲裤。
魏迟年的身材很好,个高腿长,薄薄一层肌肉线条好看且不夸张,让薛薛每每见到对方的裸体都忍不住感到口干舌燥,一颗心怦怦跳。
他正在看手机。
听见脚步声,魏迟年抬眼。
薛薛发现男人的头髮长了,垂落的浏海盖住锋利的眉,衬得下方一对墨色眼眸更为勾人,尤其是在凝视自己的时候。
既有缠绵的温柔,又藏着难以忽视的侵略性。
薛薛感觉自己像猎物,明知道前方有陷阱,还是心甘情愿地靠近。
但当真被对方抓住手腕往前一带后,魏迟年眼中漫出的爱意让她确信了……
最好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诱骗对方,成全自己。
然后,一起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