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猛是陈一蓉的小儿子。
“原来如此。”
“其实,我原本是想让她辞职的,不要这么辛苦了。”
在走出店门后,男人突然道了这么句。
薛薛脚步一顿,看向对方。
“可是她和我说,做自己喜欢的工作让她觉得人生更有意义,生活更有盼头,哪怕再累都值得。”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有光,也让我想起我那时候喜欢上她的原因,就是因为在工作上,一蓉有着不输给男人的衝劲。”
“哪怕结婚以后,她因为我因为孩子,选择退居二线,但那股衝劲依然没有消失。”
“这样的陈一蓉,才是我喜欢的陈一蓉啊。”
“我差点儿就忘了,幸好,她愿意把心里话说给我听,不然,我连自己差点犯错都不知道。”
也许男人并未发现,将这些话说出来的他,眼里同样有光。
就像七年前的薛夏和魏迟年,他们在提到未来的时候。
时间真的会改变很多人很多事,但也有很多人很多事不会变。
好比魏迟年对薛夏的心软和无法拒绝,又好比,薛夏数年如一日不曾放弃寻找的坚持。
薛薛仰起头。
秋末冬初,金风飒飒,星星像棋子零星地散布在一望无垠的夜幕上。
她的脸颊微微发烫,脑子也有些晕呼呼的,虽然这具身体酒量不差,但大概是因为情绪起伏的关系,感觉今天喝得不多,却比平常要上头。
所以她回到小区后,一个人又在楼下的小公园坐了一会儿,等到觉得那股让全身发热的劲儿都过去后才慢悠悠地起身。
这时候人的警戒心总是会降下来些。
薛薛并未注意到,从她将陈一蓉送上车,一个人返回小吃店把帐结清了走出来后,就一直有人在跟着自己。
她住在十二楼。
电梯缓慢地上升。
眼皮突然跳得厉害,但薛薛没有多想。
本来就有点困倦了,在酒精的刺激下,大脑的运转也理所当然地变得迟滞起来。
格局传统的公寓,廊道分左右两侧,每侧各有三户。
薛薛家就在电梯出来右手边的最后一间。
那里站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