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薛夏每天晚上都有和外公联络,得知对方不是骗子,真的是她叔公后,薛夏心下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同时,她心里隐隐燃起一丝希望。
或许有生之年,自己也有和母亲相见的一天。
到那一天……
魏迟年血流得多,但幸好,伤势看着并不严重。
由于对方意识不清,不明前因后果的薛夏也不敢随便找人过来帮忙,只能用自己学得不错的保健课知识替他进行完简单的伤口处理和包扎后又接着跑了趟药房,问清楚该如何避免伤口发炎,并买了不少东西回家。
薛夏就守在魏迟年身边。
半夜,少年突然发起了高烧。
对方那双总是冷冷地盯着自己的眸子紧紧闭着,锋利的剑眉用力皱起,嘴里不时发出呓语。
他的脸色惨白,身躯如同豹子一般弓起,随着魏迟年无意识地出力,白色的绷带上隐隐可见血丝渗出来的痕迹,让薛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她怕自己延误对方治疗的时间,打定主意,若到天亮时少年还不能退烧,便要将人往医院送。
幸好,折腾了几小时,到后半夜时,魏迟年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
薛夏不敢掉以轻心,又实在是累极了,昏昏沉沉间趴在床沿就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清醒,是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
薛夏迷迷糊糊,下意识就扬手拍掉。
接着,她听见一声闷哼,恰如暮鼓晨钟,将她从混沌之中拉回了现实。
意识到什么的薛夏猛地抬眸,不期然与魏迟年的目光对上。
如果心动能被清楚定义,那薛夏想,肯定是在这一剎那。
她,上面有这样一句话。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原来这世界上真有这样一个人,他不用穿着干净华美的服饰,不用捧着昂贵奢侈的珠宝,哪怕他衣衫褴褛地身处污泥之中,依然能让妳移不开视线。
怦然心动,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