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人,他递给我们的不是我们原本的铃铛。”岑丹溪语气很慢,却很笃定:“我看得清楚,我们的铃铛滚到哪里去了。他没有还给我们,自己留下了。”
殷云度微微一怔,蹙眉道:“这铃铛都长得一样,是不是刚才滚到地上时他也没认出来,所以捡错了?”
岑丹溪想到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能轻松看清事物运动轨迹,于是点头道:“有可能。”
殷氏大堂,姜意绪懒懒散散打了个哈欠:“虚惊一场。殷道友,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在下就先回去睡了。”
他刚说完,殷檐还没来得及回话就有人匆匆走上来,凑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殷檐听完转向姜意绪道:“姜公子,有人来找你,贵客已经等在院里了。”
姜意绪垂眸,表情并不意外,似乎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我知道了。”
姜意绪转转悠悠回了居所,他停在门口,看起来并不是很想进去。
手里的那四枚银铃被他捂得温热,他摊开手心看了会儿,将它们小心翼翼的全收进了芥子空间里,这才推门进去。
刚推门进去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他被人粗暴的抵在门上,耳畔是熟悉的声音:“师兄,有没有想我?”
几乎是身体自然的反应,喉口干痒,胃痉挛着抽痛。
姜意绪脸贴着门板,没什么表情。
好想吐……
但很快他又重新挂起了那副散漫带笑的表情,不紧不慢道:“想,怎么会不想呢。”
莫悬却并不在意他回答了什么,解着他的衣服。
姜意绪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厌恶,他推了推这个人,问道:“你半点不想问一句我的意愿吗?”
“师兄做了那么多年的炉鼎。”莫悬理所应当道:“不早就应该习惯了吗?”
姜意绪不再说话了。
腰间被人摸过,莫悬道:“这里是怎么回事?”
那个位置,好像是被橘子砸中的地方。
姜意绪道:“我是农夫,被蛇咬了。”
“恩将仇报?”莫悬咬着他的耳垂:“是谁?我去杀了他。”
姜意绪偏头躲过:“我被恩将仇报的回数还少吗?”
反复在梦里记起
莫悬知道这句的画外音是在讽刺他。
当初他被仇家追杀濒死倒在路边, 是姜意绪将他捡走救活了。
那时候姜意绪是什么样的呢……天资卓绝,待人温和。努力学着他师尊的样子,对身边每一个人都一视同仁的仁善温柔, 却又疏离有礼,像朵高岭之花,美丽不可攀折。
像他这样的烂人,多看一眼似乎都是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