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孩子身上,新生的人格一旦比原来的人格强大,就会轻易取代原来的人格,将原来的人格抹杀的干干净净。
“你把那些孩子还回去的时候,洗掉了他们的记忆。但是那个时候的他们,体内所以存在的到底是哪个人格?”
“是最初属于他们自己的主人格,还是你后来塑造出来的副人格?”
祁肆问完这个问题后,身后的男人一直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男人才缓缓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我认为,孩子本身就是白纸,我只不过是把才写了几笔的纸张擦干净,重新画上痕迹。”
冠冕堂皇!
祁肆深吸一口气。
已经不需要男人再说什么,祁肆从他的话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说什么擦干净重新画了几笔,在祁肆看来,这就等同于谋杀!
用穿书来解释,等同于原主死亡,被穿书者占据身体。
跟祁肆的胎穿不同,他穿的本来就是个还没有自我意识的躯壳。
可是这个混蛋,把已经产生的自我意识抹杀,再注入新的意识。
他们既是同一个人,也不是同一个人。
“你可真是……该死!”祁肆咬牙切齿地说道。
男人并不觉得恼怒,反而言之凿凿,“你为什么生气?幼崽的记忆本来就短暂,比起剥夺成年人的人生和过去,我只是在一切才刚刚开始的幼崽身上做这些,这难道不是一种仁慈吗?”
“呵。”跟变态人渣没必要讲道理。
因为根本讲不通。
故事中的漏洞
祁肆闭了闭眼睛。
当年薄赋予跟沈姝鱼都接受过试验,最后男人之所以那么简单就放了他们,除了因为找到了他这个更好的试验体外,也是因为男人在他们两个人身上的试验同样失败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薄赋予跟沈姝鱼其实就已经不是他认识的原来的薄赋予跟沈姝鱼了。
那些接受过这个疯子试验的孩子,早就已经不是他最初认识的模样了。
就像这个疯子说的,四五岁的孩子,拥有的共同回忆本身也没多少。
这个年纪的孩子,甚至不明白什么是生离死别。
一颗糖果,就能够忘记前一秒的悲伤。
睡一觉,就能忘记昨天跟自己一起玩耍过的小朋友都有谁。
哪怕当年这个疯子没有催眠那些孩子,过去这么多年,他们恐怕也早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自然遗忘,跟被人强制遗忘抹杀,那是两码事。
祁肆想到自己,想到之前他的主意识被压制沉睡的时候,一直都是副人格在外面活动。
而那个副人格……
祁肆不愿再回忆。
虽然那个副人格的出现,也有他自己的一份功劳,可是一想到那个糟心的人格给身边的人带来的灾难,祁肆就想掐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