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铭泽看到,男人摘掉的那两枚戒指原本戴在拇指与食指上,无名指和中指空着。他身上的沙龙香很成熟,淡淡的,大概只有接近才闻得清晰。
这个疯子,变态……
林铭泽僵着脸,生硬道:“我们是好朋友,凭什么要因为你,就不一起玩?”
香皂打发,淡淡的无花果香漫溢在这一小片空气里。
李承袂无可无不可地点头,轻飘飘开口:“友谊地久天长。”
林铭泽的引线瞬间被点燃了,但李承袂太平静,显得他如果动怒太轻浮。于是,他强压住对男人的憎恶,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自然是,刚才。”李承袂用微哑的声音回答他。
他用温水洗过的双手,骨节处泛着异样的淡红色,像被什么温暖的东西闷过。
林铭泽没看出来,或者说,他没想到那么多,更甚,他还没把李承袂想到那么禽兽的地步。
“没对她做什么吧。”李承袂平淡地问:“大概我不该问,但这里几个孩子我最不放心你。”
林铭泽冷冷点头,很桀骜不驯的样子。想起什么,又猛地扭头去找。
“裴音呢?!”他道。
改名的事没通知同学?几年了,除过他,原来还有别人在叫她这个名字。
李承袂淡淡地看了眼林铭泽,没说话,往后靠在盥洗台边,看他的小妹妹撑着沙发爬起来,胸口露出一道浅浅的阴影。
林铭泽压低声音,以防吵醒别的人:“你不是说,今天不会叫他来?!”
裴音望向李承袂,有点委屈:“不是我叫来的……”
李承袂上前按住林铭泽的肩膀,道:“好了,把那个男孩儿也叫醒,去这间。”
他从西服里取出张房卡,言简意赅地通知道:“管家就在外面等,你们跟着过去。”
陈寅萍被林铭泽弄醒,迷迷瞪瞪爬起来,居然也不问来龙去脉,就踉跄着跟出去了。
李承袂看得心里直摇头,将西服披在裴音肩上,无视妹妹犹带着异样红晕的脸颊,与空虚怨念的目光,让她把这间房的房卡留在茶几旁边。
“跟我过来。”
电梯里黑兰花香氛气味明显,哥哥身上那股淡淡的沙龙香有点儿闻不清了。裴音不由自主靠近李承袂,默默嗅着,余光里,电梯数字并未减少,反而在增加。
他们在上升。
裴音疑惑地歪头:“哥,你不带我回家吗?”
李承袂垂眼看她,表现得人淡如菊:
“生物哥听说自己对妹妹很不好,所以不太敢带着回家呢。”
裴音的脸立刻胀红了。
“啊,啊……”她结结巴巴地解释:“是,是意外…不是那个意思啦……”
李承袂不置可否地点头,裴音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要秋后算账,表情变得惴惴。
她不是无病呻吟,她只是……
增长的数字停下来。管家站在电梯外,李承袂接过房卡,简单嘱咐几句后,带裴音走进套房。
入目客厅各处都点缀着粉色的玫瑰花瓣,裴音眼妆都在刚才紧张的亲密里弄花了,她呆呆看着,不自觉来到沙发。
那儿摆着一捧亮晶晶的巨大花束,五六百朵酷皮玫瑰,所有花苞最外层的花瓣上都贴上粉色的碎钻,暖光灯下熠熠生辉。
裴音才晓得原来老式电影里女主角惊喜的神态并非夸张,因为这一刻,自己也惊喜地看向靠在隔断旁的男人,微微掩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美……”
她又摸摸花苞花瓣上斑驳点缀的碎钻,抬眼才看到哥哥送的包包。
今年的礼物是只粉色鳄鱼皮birk,祝福贺卡放在旁边,熟悉的钢笔字。
落款是,「哥哥」。
礼物倒不要紧,要紧的是每年无论多忙,这件事他总是肯用心。十八岁生日开始,每年裴音收到的生日祝福贺卡上都写ngratutions,写「要平安」、「平平安安」,好像她的成长和安全对李承袂来说,有非常宝贵的意义。
如果知道哥哥在总套里准备这样的花束和礼物给自己庆生,裴音想,她可能就没心思在楼下和朋友唱k喝酒、看《花样男子》了。
她会迫不及待跟他上来,在它们的见证下,和自己的亲哥哥滚床单。
李承袂坐下来,靠着沙发扯松领带,安静地端详着她。
裴音一时搞不清楚这是要表白还是什么,眼巴巴瞅着哥哥,直到他缓缓开口,声线如同冰水,冷冽又柔和:
“看够了?看够了就过来,我们小寿星…跟我说说,今天过生日,都玩了什么?”
——————————
(兄妹午休时间)(偶尔瞥见妹玩手机)(妹发动态)(妹疯狂发动态)
金金:被生物学上的哥哥掐红了胳膊和肚子有没有人管管啊?w?
金金:被生物哥打得穿不了裙子怎么调理?? ?? ??
金金:多希望生物哥的存在只是我出生时的一场梦(天使)(天使)
李承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