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仪是彻底害了寒症,许是那天夜里和东华一起堆雪人,又许是在赫连祈走后,她受了冷风,总这这一病下去,整个人都失了精神气。
她躺在床榻上,一张小脸白的跟纸一样,李太医也过来开了一些葯了,但也只是说这寒症是小病但是也得悉心养着,尤其现在冬天,就更得注意身体。
赫连祈从哪日夜里走了之后,接连着好些天都没有再来这里,她生病的消息早就传出去了,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这就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说,那就是他不想见自己。
那天晚上自己坦白说有秘密,而且还是现在不能告诉他的秘密,这一定让他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以至于如今连面都不想再见了。
想到这里她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手里已经半凉的姜汤仰头就灌了下去,姜汤入胃升起了一股暖流,这让她的身子舒服了很多,紧接着就又钻回了被窝里。
“舒嫔娘娘到——!”
宫外传来了一阵传呼声,紧接着就看见了一个披着红色貂绒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个端着托盘的小宫女。
“皇后娘娘你怎的病成这样了?!”她跑过来皱着眉头问道。
东方仪半只起身子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让她不必太过担心。
“娘娘我给你带了些人蔘你用来补补气!”她又接着说道。
这是她宫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补品了,她也知道皇后娘娘不缺这些,但就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心意。
东方仪也知道她心中所想,知道这种好意自己也不能拒绝,随即就点了点头示意收下。
两个人又聊了些宫里最近那些有趣的事,说这几日宫里的雪没化,那些宫人们都兴致勃勃的堆着雪人,听说这还是从皇后宫里传出来的呢。
两人聊的开心,东方仪都觉着身子爽利了一些,直到天色渐晚,舒嫔才离开了皇后宫。
舒嫔一走,她就觉着自己上下的眼皮在打架,说来也奇怪,这几日生病连觉都多了起来,每天除了吃药就是睡觉,这都让她怀念起现代的西药了,最起码不会让她这么痛苦。
想着想着她就进入了深眠。
而另一边干清宫。
赫连祈正伏在案前批示公文,案前的灯灭了又添,但他就是不想休息,脸上连黑眼圈和小胡茬都熬了出来,如今入了夜,他的心思就更缥缈了起来。
听宫人们说她害了寒症,如今连宫门都出不得了,一天下来只是吃药睡觉,一想到她柔弱难受的样子,心下就止不住的心疼,紧接着就开始埋怨自己,何必非要听一个说法,她有秘密就由她去不行幺,何必逼她。
越想心下越不安,眼前的奏折就怎么也无法再看下去,紧接着就站起了身,披上了衣服出了干清宫。
等他赶到皇后宫的时候,宫内的灯还在亮着,但四下里却是很安静,东华在看见来人后,睁大了眼睛就想要请安,却被他一手揽下,紧接着就进了寝宫。
透过珠帘,他可以看到那女人此时正在床榻上入寝,他不敢发出太大声响的蹑手蹑脚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