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从耳畔吹过,陈木一瞬间清醒,他摇了摇头:“冯少,我们不适合。”
之后冯悦山不折不挠,偶尔一个见面,酒宴上的偶遇,又或者专程找来,前前后后说了三十二次“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试试”,玩笑时候有,严肃的时候也有,在陈木看来没有区别。
他完全可以接受一段新的恋情,只是那个人不该是冯悦山。
这个认知困扰了陈木许久,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松口?
直到此刻冯悦山待他陌生人般,擦身而过,陈木突然就想通了。
那些不为人知的接送、探望,小礼物,他是动了心的,越是动心,越是珍重,就越是无法接受,有一天冯悦山丧失兴趣,对他漠然说着“我们分开吧。”
陈木能熬过宋垣带来的阴影,因为对方不配,可他撑不住冯悦山带来的打击。
未出土的种子深埋地里,不见阳光,就能继续忍受黑暗。
冯悦山走出去老远,状似无意地回头看了眼,但是他看不清陈木的面容。
打算放弃的冯少孤寂地开了个派对,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他仍旧觉得没意思。
“周源林,出来玩。”
“宁斯衔,出来玩。”
周源林懒得理他,宁斯衔真诚建议:“这样吧兄弟,不行我给你安排个心理医生,哥最近有些忙,顾不上你,你先看看,有什么问题咱们及时治疗。”
冯悦山有点想摊牌:“我失恋了。”
宁斯衔:“再忙揍你的时间总归有的。”
冯悦山挂断电话,双手撑着下巴。
烦死了!
山木(二)
冯悦山玩到凌晨一点才回家。
门打开,灯光温和,冯父还没睡,听到动静朝这边看来,鼻梁上架着个眼镜。
对于冯悦山的贪玩,冯父从开始的狠下心暴揍,演变到了如今坦然接受。
“怎么还不睡啊爸?”冯悦山换好鞋,去餐桌旁倒水。
“等你呢。”冯父接道。
冯悦山没放在心上,“周周呢?”
冯悦周是他亲弟,三岁一过,正是人嫌狗厌的年纪,整个家就冯悦山对他最纵容,兄弟二人关系很好,这也是让冯父无比欣慰的一点。
“早就睡了,他哪里等得到你?”冯父说着喝了口茶,语气如常:“你赵伯伯的一双儿女从国外回来了。”
冯父抬眼,看到冯悦山仰头喝水,并不在意。
冯父轻咳一声:“抽空你们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