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筱不知不觉中走到昨天茶几上便利贴的地址。
“你好，我找傅老师。”
“傅导？他应该在剧场里排练，你顺着这条道走到底就能看见了。”
“好的，谢谢。”
梅筱走到底推开门。
舞台剧上的演员在排练。一个佝偻着背影的糟老头子坐在观众舞台的第一排，梅筱找了一个隐蔽的位子坐下来，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见那个糟老头子在骂人。
“停停停，你俩在干吗？没吃饭吗？你俩现在是要分别，懂不懂？分别，就是再也见不到了。”
两个年轻的演员面面相觑，满脸都是惶恐的表情。
“和你们说了多少遍，不要动不动就哭，哭不能表达悲伤。真正的悲伤是哭不出来的。”
两位年轻的演员懵懂地点了点头。
“再来一遍。”
“勉强通过，下一场。”
“停停停，你俩知不知道什么叫爱情？什么叫一见钟情？”
那两个年轻的演员实在是忍不住被糟老头子骂，怯怯地说道，“师傅，我……们才刚刚分离……实在是演不出一见钟情。”
梅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打断了他们的排练。
舞台上的演员包括正在指手画脚的糟老头子回过头来指着梅筱质问道，“我们在排练，闲杂人等请出去。”
被现场抓包，梅筱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傅导，我是梅筱。是肖庭之让我来……”
“哦，是你啊。”糟老头子挥了挥手，“你俩让一让，让她试一下。”
“就这样试吗？”
“怎么？我这里可没有化妆师招待你啊大明星。”
年轻的演员伸出手一把把梅筱拉上舞台，梅筱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舞台，木质舞台踩在上面还会吱呀作响，一回头观众席就在下面。
糟老头子拍了拍舞台，冲着梅筱大喊，“你就演个《雷雨》里四凤私奔的场景。”
“我……我不会。”
“那就《夜半歌声》的经典场景。”
“莎士比亚的那段独白。还不会？”
糟老头子没了耐心，“那你来干什么？走走走，我没空陪你们这些大明星过家家。”
梅筱第一次遭到这样的待遇被人轰下舞台，这倒激起她的胜负欲。
糟老头子从头至尾打量了一下梅筱，说道，“你啊还是应该去演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