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策舟你去喜欢别人吧,你别喜欢我了,我求求你了,你别喜欢我了好不好?”
孟策舟心里比刀割还难受,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你胡说什么呢,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林景年被迫抵着他的胸膛,水润的眸子扑簌簌的往外冒眼泪:“可是我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再也见不到外婆,从前没在他们膝下尽孝过,如今冷不丁的来到了这个鬼地方,我已经……没有家人了。这三年来,我连祭拜许执都是委托的别人,在昭安的朋友也从没有联系过,我明明已经把自己隐藏的很好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为什么还要来见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摆脱你!”
海浪拍打着抱成一团的二人,呼啸哨向远远近近。远方灯塔灯光360°旋转,一扫而过孟策舟凄凉的神情。
听着林景年小声啜泣,他早已分辨不出内心是何种滋味,只得颓废地瘫在树干:
“上一世,这一世,我犯过很多错。信任亲人,被亲人背叛;信任下属,被下属背叛,我相信过许多人,也希冀他们忠诚于我,可是,可是到了最后最应该相信的一个人,我却毫不犹豫的朝他开枪,把他关起来,明明他再三抗拒过。”
这个弥天大错,是他穷极一生都不敢回头观望的程度。
他做错了,把林景年的心彻底给伤着了,事后还不知悔改,肆意挥霍这人最后一点真心。等林景年真走了,离开他了,他才发觉自己从前是何等的混蛋。
“我认错的时间太长,足足有三年。景年,我也没有家人了,一出生就没有,看在在俩算是同病相怜的份上,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孟策舟捧起他的脸,替他拂去粘在脸颊的碎发,怜惜般地抚摸着。
对上他温柔如水的眼眸,似乎又透露着某种不可撼动的坚定,林景年终于再也忍不住,抵在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海水愈发湍急,哗啦地一次有一次撞击沙滩的声响,如同在歌唱绝望的交响乐。
衬托林景年那股悲伤的、崩溃的、几乎撕心裂肺的哭声。
孟策舟内心蚀骨钻心的痛楚几乎到了痉挛的地步,他极目望向无垠海面,留下了一滴眼泪。
俩人的运气都不算太好,想要的都得不到,不想要的躲也躲不掉。真心总在伤心后。
也或许他们都知道,有些东西早在三年前就被上了一把没有密码的锁,烧不断砸不断,牢牢的将那些过往永远锁在某处角落里,都回不去了。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林景年歇斯底里的哭过之后,躲开了来自对方的触碰,他不喜欢这种亲密的举动,挣扎般的一口咬在他掌侧。
几乎用尽了力气,滚热的鲜血顺着掌纹滴落,汇聚在海水里淡淡晕开血色。
孟策舟连眉毛都不皱一下,一声不吭的让他咬个够。
他胸膛不停的喘息,静静的看着林景过了很久很久,对方已经进入体力疯狂消耗后的虚弱中,再也没有力气一般地躺倒在他怀里。
“我带你回家吧。”
林景年又挣扎了一下:“鹿青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