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陆格吗?为什么不把摄像头对着自己?”余迢的声音有些哑,“难道现在还穿着恐龙服。”
“如果看得懂我说的话,就咳嗽一声。”陆格照做。
“我需要你忙我一个忙……你能不能先来一趟我家?可以的话,还是和刚刚一样,再咳嗽一下。”
◇ 款冬
69姓名:陆格性别:alpha家庭背景:父亲去世,母亲有精神疾病,弟弟失踪。
身体健康状况:右耳几乎丧失听力,左耳听力也逐渐减退,不能说话。……
余迢目光游离纸上,一分钟、五分钟……一小时过去了,他还是楞楞地看着自己写的总结。
一旁的手机放着视频,是网友拍了他们的酒吧,大数据自然而然地推给了打开定位的余迢。
视频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大夏天陆格却还是穿得很多,戴着口罩、帽子,帽檐压低,几乎看不到眼睛。
有一闪而过的镜头,陆格端着盘子去给客人递东西。偏偏就那一秒,余迢注意到了他的右手。
右手无名指上那颗痣。
曾经那双手锁住他的喉咙,牵住他的手掌,搂住他的腰,掐住他的腿。也是这双手,紧箍住脚铐,逼他去打一阵阵催剂。会这么巧吗?
余迢放下指间的笔,无力地往椅子后倒,而后沉沉地叹了口气——崩溃、绝望、愤怒?好像都不是。
只是这一天来得太过平常,余迢曾经预料过无数次他会怎样反悔,逼自己回去,但是都没有。
陆格出现得很普通,甚至是弱者的身份。
他也知道自己会心软,会在那么多人里选择他来当酒吧员工?万一没有呢?
所以陆格绝对不可能只出现过一次,只是恰好这一次被自己选择。
而余迢没注意过以前的陆格,不知道其他陆格在哪个时间点出现,又消失。
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没有强迫,没有大张旗鼓地显示自己的地位,让人觉得反抗也是无意义的结局。
这么默不作声。他到底要干什么呢。
咚、咚——敲门声一阵阵传来,余迢直起身,去门边看了眼屏幕,陆格来了。
不对,也不一定。
世界上长得像的人都那么多,长颗一模一样的痣也未必不是巧合。
余迢抱肘抵着墙,没有回应,看着陆格在外面站着,隔半分钟敲一次,五分钟之后,他坐在门口,不再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