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宜的眼睛血一样红,她点点头,发现止不住眼泪,隻好仰起头。
知道了真相,她反而不那么迫切地想去找周森了。
家人和周森……她需要取舍。
这个取舍对她来说,太难了。
洛心安把椅子拖到姐姐身边,轻轻挨着姐姐,「我问了念念以前发生过什么,念念都告诉我了。相宜姐姐,你和周森哥哥之间……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陆相宜摇摇头,「我不知道……」
洛心安终于把那句憋了很久的话说出来,「如果周森哥哥争取一下呢?」
陆相宜的心,狠狠一刺,说:「他争取过了。」
「哈?什么时候?」
洛心安明艷的小脸上写满了不解。
她说的争取,是周森哥哥正面跟姑姑和姑父宣战!
「他飞回国,调查自己的过去,就是想搞清楚一切,然后向我爸爸妈妈争取……」陆相宜无法想象,周森知道自己的过去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他没有想到,我们生来就没有可能。」
「那怎么办啊?」洛心安也快要哭了,「你们只能这样难过吗?」
陆相宜真的不知道。
或许,他们分开,各自难过,真的是唯一的办法了。
离开心安的学校之后,陆相宜回了壹号华庭,在2502呆坐了一个下午。
七点多,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妈妈问她吃饭没有,她从冰箱里翻出来一包云吞,加了半锅水去煮。
煮到每个馄饨都破皮,她才意识到熟了,捞起来随便吃了几口,然后告诉妈妈自己吃了一大碗馄饨。
洗碗的时候,她的衣袖被水打湿,后来一个手滑,还打碎了一个碗和调羹,只能又去找工具收拾干凈。
她才意识到,原来这些周森平时做起来、看似十分轻松的事情,其实很辛苦。
周森做得很好,而且从来没有抱怨过。
他像照顾一个孩子一样照顾她,把她照顾得不比她住在家里差。
可是那天晚上,她轻易地相信了那些话……
他对她,也很失望才对。
收拾干凈,换了一身衣服,陆相宜又出来呆坐着。
手机响了两次,她才回过神。
黄馥娅?
昨天她们交换了联系方式,但如果没有什么事,黄馥娅应
该不会联系她。
陆相宜接通电话,「黄小姐?」
「周森喝醉了!」黄馥娅的语气,兴奋又凶残,「你管不管他?你不管的话,我就把他丢在路边!他这么帅,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把他捡走的。」
「你们在哪儿?」
陆相宜下意识地问,人也站了起来,神色充满紧张。
她这个反应,让黄馥娅满意地笑了几声,「我辛苦一点,把他给你送过去吧!」
陆相宜来不及想太多了,把地址发给黄馥娅,套上外套就匆匆下楼。
她也不管黄馥娅把周森送过来要多久,就在负一层等着。
周森酒量不好,他自己也是知道的。
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灌醉?
还是说,不清不醒的时候,他会好受一点?
陆相宜攥着手机,在原地转来转去,快把自己转晕了,一辆白色的奔驰suv开进车库,缓缓停在她身边。
黄馥娅从主驾下来,看见陆相宜就吐槽,「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酒量居然比我还差,你敢信?」
「他酒量是很差,一直都很差……」
陆相宜看了下副驾,没看见周森,就去拉后座的车门。
黄馥娅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小心虚的样子,「早知道我就先问一下你了,我也不用准备那么多酒!哦对,我把他灌醉的。」
陆相宜听不见黄馥娅说什么了,她也不在乎是谁把周森灌醉的。
她的眼里,只有周森。
这一刻,她的心跳仿佛和周森同频。
那天晚上之后,她和周森就没有见过面了。
她回到家里,努力装作没事的样子,被家人关心着,被家人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情况其实不算糟糕。
过得糟糕的人,反而是「主动」提分手的周森。
他本就清瘦,现在看起来轮廓更明显了一些,脸色透着一种疲惫的苍白,哪怕喝醉了,眉头也依然皱得紧紧的,好像一个愁绪万千的人。
黄馥娅走到陆相宜身后端详着她,轻易就发现她一脸的心疼。
周森还有戏!
她灌醉周森把他送过来就是最对的!
黄馥娅装作赶时间的样子,「陆小姐,赶紧把他弄下来带走吧!」
陆相宜的眼眶微微湿润,喉中艰涩,声线近乎是颤抖着,「……周森?」
「叫他没用!」黄馥娅一副掌控了全局的样子,「他刚才喝趴下之后,我叫了他n声,他都没反应,最后是别人帮我抬……哎哎,他睁眼了?周森,合着我叫你周森不灵是吧?」周末愉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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