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她抓住他的手。
「我不配合了,」他抽出手,继续给她擦脸,「我不想因为一个程申儿,跟你每天分离,见面偷偷摸摸,再看到你身边不停出现不同男人的面孔。」
祁雪纯:……
虽然无语,但她又说不出什么来。
他不愿意的,她何尝又愿意呢。
「那这件事怎么办?」她嘟嘴,「你可别一时衝动,又把程申儿弄到什么地方去,程家会把你烦死的。」
「我什么也不会做,只要你在我身边。」
他说得这样轻描淡写,彷佛只是在说每天吃什么。
每天吃什么很重要的,就像她对他来说,很重要。
「司俊风,你坐下来,坐近点。」
他刚才给她擦手,所以坐远了点。
他听她的话,坐到她身边。
「右边胳膊抬起来。」她接着说。
他也照做。
接着,她身子一偏,贴入了他的怀抱。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我答应你不冷战了,」她唇角抿笑:「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他点头。
「你不先听我说是什么事吗?」
「我什么都答应你。」
祁雪纯心头一软,声音也跟着放柔:「我要你答应我,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跟我说明白,别让我猜。」
猜,就容易误会。
他很轻但坚定的「嗯」了一声,收紧手臂,硬唇重重的印上她的额头。
不「冷战」了,也真挺好的,她想,还有什么比得上他的怀抱呢。
程奕鸣家的别墅外,程申儿母亲和几个亲戚焦急等待着。
程申儿进去很久了,但别墅大门紧闭,一直没有结果。
程母大概知道,派对上发生的事情对程家声誉影响很大,而这件事跟申儿有关係。
程奕鸣将申儿叫过来,是问责的。
「申儿就不能消停一点吗?」亲戚埋怨,「本来那几个长辈对她还很关照,她为什么要干出这样的蠢事来。」
程母脸色发白:「不会的,申儿不会僱人行凶的。」
「你别嘴倔了,没用,」亲戚摇头,「你不知道吧,派对当天的宾客里,有警察。」
程母几乎要晕过去了。
严妍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透过玻璃看到这一幕。
她轻声嘆息,吩咐管家:「让他们到花房裏休息吧,不要再生出多余的事端了。」
接着她来到书房,只见书房门紧闭,程奕鸣则站在走廊的窗户边沉思。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申儿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严妍问。
程奕鸣轻轻点头,「她不承认那个男人是她雇的,说这件事跟她没关係。」
「那个男人怎么说?」
「白警官说,那个男人暂时也是什么都不肯交代,他让白唐送他进去,关多久都没关係。」
「那个男人……」严妍思忖,「倒真不像申儿雇来的,但给祁雪纯的请柬,的确是她偷偷混到其他请柬里的。」
也就是说,如果祁雪纯没收到请柬,就不会出现在派对上。
出现在派对上了,才发生了之后的事情。
「她一直没有吸取教训,从来没想过珍惜现在的生活!」这是让程奕鸣最恼火的。
「别生气了,」严妍柔声安慰,「生气的时候,不是我的帅气老公了。」
程奕鸣的目光顿时柔软,「你去楼上休息,不要管这件事。」
「我也不想管啊,但我不舍得让你一个人苦恼,」严妍握住他一隻手,「我去跟她谈一谈吧,也许女人之间好说话。」
程申儿见到严妍,神色丝毫不为所动,「谁来也没用,我还是那句话,那个人我不认识。」
「我相信你。」严妍回答。
程申儿将信将疑的看着她,「既然你相信我,就让我回去。」
严妍坐下来,「但请柬的事怎么说?」
程申儿微愣。
「奕鸣最生气的,是你始终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这让他很难做。」严妍说。
「让我放下吗,过新的生活?」程申儿冷声嗤笑:「表嫂,你曾被几个男人困住没法脱身吗?你曾被限制自由,除了数着日子等死,什么也做不了吗?」
严妍呼吸一窒,听到这些,她很为程申儿难过。
但是,「你想过吗,祁雪纯从山崖摔下去时有多恐惧?她捡回了一条命,却有着严重的后遗症……」
「表嫂,你同情她?你觉得我歹毒是吗?」
「我只希望你放下,你还这么年轻,没必要因为一个男人耿耿于怀。」
程申儿沉默片刻,情绪已经冷静下来,「请柬是我偷偷放的,我想让她来派对,试探她和司俊风是不是闹僵了。」
「如果闹僵了,你接下来想怎么做?」严妍问。
程申儿看着她,目光忽明忽暗,「表嫂,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