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纯冷静的目光扫过众人,愤怒的江老闆,得意的其他人,狠狠搞破坏的手下们……
打靶自然要打靶心,擒贼就要擒最大的。
她又想起司俊风了,当初在打靶场,他随口跟她说起这句话。
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将他的话记得这么清楚。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停在门口,心里有一丝期待。
但门口除了不断涌进的人,什么也没有。
收回期待,该出手了。
她迅速来到江老闆身后,江老闆根本一点没察觉。
她只需揪住他的脖子,大喊一声住手,混乱就能得到控制。
她抓住了,并看到江老闆回头时惊惶的目光。
然后,她感觉肩膀被人重重一敲。
谁在她后面?
谁比她的动作还快?
她来不及思考,眼前一黑,瞬间失去知觉。
「轰」的一声,像舞台上突然亮起大灯,前面照来一束强光。
她迎着强光睁开眼,一步步走过去。
谑!
得亏她及时收住脚步,前面一步之遥,竟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然而这里风景很美,山林环绕,翠色如洗。
「你小心!」忽然,山林中响起一个声音。
她心头一震,这声音,好熟悉!
紧接着她就看到声音的主人了,他从树林里走出来,一改往日冷峻的脸色,眼角都带着笑意。
司俊风!你总算来了!
她张嘴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你那么慢,还说帮我抓鸟儿呢。」柔媚清脆的娇嗔声响起。
他快步追上的人是程申儿。
两人相依相偎,男人高大英俊,女人娇柔清丽,天生一对。
她挪开视线,想要离开。
「祁雪纯!」程申儿却忽然到了她身后,清丽的脸庞上满布阴鸷,「我能让你死一回,就能让你死第二回。」
说完她忽然伸手一推。
祁雪纯立即感觉自己被风裹挟,浑身失重,偏偏她能看清司俊风的脸。
那么冷,疏离,置身事外,「祁雪纯,我对你做的很多了,我早已赎罪了。」他说。
她以更快的速度下坠。
「啊!」一声惊呼,她猛地睁开眼,才发现那是一个梦。
神智渐渐回笼,她看清自己置身一个房间的大床上,房间的装潢很豪华。
但房间里,隐隐响起一阵忍耐的痛呼声。
声音有些熟悉。
她旋身坐起,诧异的发现祁雪川躺在窗户边的长沙发上,头上裹着纱布,他双手则捂着肚子。
他闭着眼,人已经迷糊了,却因疼痛而满脸大汗。
她快步上前,拉开他的手,他的肚子也裹了纱布,但纱布已透出一片深红色血。
她伸手探他的额头,滚烫。
再掰开嘴巴看舌头,火红。
他伤口感染,发起了高烧。
「雪纯,你醒了!」莱昂走进来,眼露惊喜,也鬆了一口气。
「你怎么样,没事吧?」莱昂关切的问。
祁雪纯看他拿着湿毛巾,顾不上回答,赶紧将毛巾拿过来,敷在祁雪川的额头上。
「这是哪里?「她问。
「发生了什么事?」
「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莱昂定了定神,也很有条理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祁雪纯被打晕后,情况更加混乱。
祁雪川为了保护父母而被打伤,莱昂一个人也难以敌众,反而也被打晕。
等他醒过来,他便发现自己在这个房间里。
祁雪纯兄妹和他在一起。
「我检查了你的情况,只是昏厥,但你哥受伤严重,」莱昂忧心忡忡:「我们被困在这栋大别墅里,我什么地方都找过了,除了冰箱里有一些蔬菜,其他什么也没有。」
祁雪纯顿时明白,江老闆把他们三个困住了。
「他的伤口是谁处理的?」但她认出纱布是新的。
莱昂拿出一个小包。
她想起来了,他们是会随身携带急救包。
平常她也会,但这次她是从家里跑出来的,所以没带。
急救包里有纱布,袋装碘伏,和十片消炎药。
「把消炎药磨成粉,和到水里给他喝下,」莱昂将药片给她:「退烧之后他就会醒。」
祁雪纯看他一眼:「谢谢。」
吃了两次消炎药后,祁雪川不再喊疼,而是沉沉睡去了。
祁雪纯在别墅里找了一圈,情况比莱昂说得更令人绝望。
门窗全部钉死,而且遮住了所有能透进来的自然光。
有水,没电。
手机没信号。
冰箱里的蔬菜大概有三天的分量。
祁雪纯靠站在冰箱旁边发獃。
直到莱昂的声音响起:「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