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办得还不错,」司俊风稍顿,「我交给他的事情还没有难度。」
祁雪纯:……
其实他可以隻说前半句,让她高兴一下的。
司俊风勾唇:「想高兴还不容易,我现在去洗澡。」
「你……能不满脑子都是那啥吗?」
「做饭前洗个澡不好吗?」
「你……想给我做饭啊?」
「不然你以为呢?」他轻拍她的脸,「少点有颜色的思想,心要正。」
祁雪纯:……
他离开露台后,她忽然想起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没再拍过她脑袋了。
好像是她开始吃「维生素」,又好像是她这次受伤之后。
是哪个医生叮嘱他改掉这个习惯吗?
等等,医生,维生素……她脑中灵光一闪。
过了几天,她和傅延见面了。
傅延在庄园里将玉镯掉包的事,白警官已经查清楚了,傅延之所以还能自由行动,有两个原因。
珠宝公司一直不认为那个手镯是假的,拒绝报警。
还有,案发地的案件不归白警官管辖,也没人请他协同办案。
她找傅延,想问问他药的事怎么样了。
「我给她吃了你的药,她好转一些。」傅延浓眉紧锁,「但我请的专家们,迟迟没法分离出药物的配方。」
她想了想,将准备好的一瓶药丸给了傅延。
傅延微愣:「你吃得这么快,他不怀疑吗?」
「我告诉他维生素很好吃,我总忍不住多吃,他没说什么。」
傅延眼露感激:「谢谢。」
她摇头:「我不白给,你得帮我去查清楚,谁在给司俊风做药。」
许青如没得用了,她只能拜託傅延。
「我早查到了,」出乎意料,傅延这样回答,「你还记得你的救命恩人路医生吗,他研究出来的配方,司俊风给他钱让他做药。」
祁雪纯愣了愣,原来真是这样。
那天她就怀疑,司俊风怎么也不肯说出路医生的下落,是因为路医生在给他做药。
他不说,是怕她怀疑,进而知道自己的病情。
她心中一嘆,为了让她开心的活着,他的确煞费苦心。
「既然是路医生,他不会隻给我一个人做药,这个药很快会上市的。」她安慰傅延。
「但……她能等到那天吗……」傅延一口气喝下了杯子裏的水。
祁雪纯心头一动,「傅延,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傅延微愣,片刻,他点点头。
傅延将她带到a市郊区的一家小型疗养院。
疗养院的环境非常好,一看就是贵宾製的营业方式。
她要见的人住在三楼,窗户和门都用铁栅栏封得死死的。
门上的铁栅栏有锁,供医护人员出入,但窗户上的,是一点开口也没有。
「她疼得最厉害的时候,跳过一次窗户,还好当时她住在二楼,没受太多伤,」傅延解释,「之后我就让人把房间弄成这样了。」
透过铁栅栏,祁雪纯瞧见一个女人躺在床上。
她面黄肌瘦,剃了光头,因为睡着了,神色是平静的。
「头髮……她头疼时会薅头髮,总是血淋淋的,所以干脆不要。」傅延低声说。
女人睡得不安稳,闻声便醒了。
「傅延。」她的视力已经很低了,起身摸索到窗前,凑近来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来人。
她的脸上露出微笑,她虽然干瘦无神,仍可看出曾经是个美人。
「这位小姐是谁?」她注意到还有一个人,目光有些瑟缩和自卑。
「她就是给我药的那个人。」傅延说道。
她的眼裏重新泛出笑意,带着深深的感激,「谢谢你的药,我吃了之后感觉好多了,你也会好起来的。」
祁雪纯点头:「我们都会好的。」
忽然,女人脸上的笑容消失,她捂住了脑袋,浑身颤抖脸色发白。
「啊!「蓦地她痛呼一声,抱着脑袋直衝冲往墙壁上撞去。
「医生,医生!」傅延大喊。
立即来了好几个医护人员,开门进去阻拦女人。
女人拚命挣扎,疼得打滚,哀嚎声声声凄惨,像尖刀刮在铁锅上……
祁雪纯被吓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药,给她药……」
闻言,傅延也才反应过来,赶紧拿出祁雪纯给的药瓶。
祁雪纯再也看不下去,跑下了楼。
她使劲往前走,想要离那女人的尖叫声远点,然而那声音一阵阵回荡就是挥之不去……
忽然,有个小女孩朝这边跑来,她担心撞着小女孩才猛地停住。
小女孩在她面前停下了,抬头看着她:「姐姐,你为什么哭了?」
她哭了吗?
原来她早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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